她鼓起勇气转，看到戚诚倒在地。

手机提醒自己收到了邮件，是戚琳发来的，陆艺文本不想看，但是随即戚诚的手机也响了，她犹豫再三，拿起了手机，戚诚手机的密码是她帮戚诚设置的，她很清楚。

再见，哥哥，对不起，你要幸福，你要很幸福。

戚诚的情况不算严重，只是有些过度疲劳和脱，和他病房后，看着他憔悴的面容，陆艺文也在哭，为了戚诚哭，为了雨和自己痛哭。

她很累，很难受，她抱戚诚，只希望这个漫长的夜晚赶过去，希望太赶升起，希望明天戚琳和戚诚都好好醒过来。

犹豫再三，她打开了戚琳留给自己的邮件，里面有她的资产信息还有简单的遗嘱，有王明泽的照片，这些在戚诚那封邮件里也有，戚琳留给自己的话没有戚诚那么多，却让陆艺文倍难受。

陆艺文关掉了手机，她不敢再看一遍这些文字，她回想起戚琳在自己家的这段时间。

她一直躲着戚诚，总是和雨待在一起，自己对戚琳也并没有多么好，也让她受了不少委屈，她一件件事情想着，想到当年戚琳远隔重洋发来了那么多结婚贺礼，却不肯现在自己的婚礼上，她想到婆婆那么期盼见到戚琳，想到戚琳和婆婆争吵后决拒绝住自己家里，想到戚诚在董龙旭的事情上那么持，想到婆婆死前说得那些目惊心的话……

我真的很遗憾，曾经那么苦的日走过来了，可是现在我们终于有了底气去追求自己曾经梦想的生活，却没有可能了，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犯的错，但是我看得到，你和嫂很幸福，这就足够了。

陆艺文本打算离开的，但是走两步，她就停下了，她到底是不忍心戚诚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也害怕明天听到戚琳的死讯。

哥，对不起，你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原谅我吧，我毁了你的一生，也毁了你的家，这都是我的错，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补偿你和嫂还有雨了。

我知你很自责，我也很自责，不要难过了哥哥，我说过，我对戚诚的不变，我对哥哥的也没有变过，是从前的我搞错了，是我把它们搞混了，都是我的错，我离开之后，请忘了我吧。

最后再麻烦你一件事，我死后，请把我的骨灰撒在老家的洋河里吧，我已经没有机会回那里去了，我想看一看那里，然后到大海里去。

“嫂，对不起，这段时间总也让你生气，是我不好，你怪我吧。其实我是有一嫉妒你的，但你是很好的人，我哥很你，我本比不上你，我对不起雨，我不姑姑。当年的事你不想听，我知，但是绝对不是哥哥迫我的，他不是那样的人，真的是我的错，我知你不相信……他对你隐瞒了这件事，我替他向你歉，原谅他吧。我知，我不在国内这些年，你一直替我这个女儿照顾着妈妈，我很激你，你那么生气，我只觉得对不起你，我真的该死。嫂，你对雨很好，其实我一直在想，要是妈妈对我能像是对你那样或者你对雨那样就好了，你可能会觉得很厌恶，但是我希望下辈可以有一个你这样的妈妈，但是我没有下辈了……对不起，嫂，不奢求你原谅我，希望你忘了我这个讨厌的人吧。”

急救室抢救，戚诚坐在地上，靠着墙一动不动，直到陆艺文走到他前，他才有了一反应，向她表示谢，随即就是沉默。

陆艺文读完戚琳留下的话，也不知说什么好，她很想搞清楚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有怨恨，没有愤怒了，她只有无奈，她需要一个代，给自己和雨一个代。

妈妈在叫我，我该走了。其实我不知我是应该死掉好还是活着接受惩罚好，我好懦弱……我在国还有钱和房，你们都收下吧，董龙旭的事，还是要麻烦你了。王泽明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那些照片你们可以用，虽然我知你一定不屑于这办法，但是我没有办法的。

这一生的遗憾已经说不清楚了，下辈，就算是你变成了女人，我了男人，我也会找到你，着你，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不知你现在还愿意弹钢琴吗？仓库里的那个钢琴是为你准备的，你不适合律师，我很清楚，我已经想象了好多次你在我的画展上为我弹琴的样了，哥，我希望你快乐，我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