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桐直的腰背并没有因他这番话而有所动作，倒是目光一直注视着他逐渐远去的影。四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倾慕小的使唤小童变为敢为小鸣不平的事。四年前他本以为那些人会将他杀了，他们却行将他带到暗墅，无所不用其极的考验着他对主人的忠诚，在他通过后又行了一年的非人的训练，才给他带上面，让他以暗卫统领的份继续保护主人，而且不能暴份。

“属下……”杨桐看着眉微皱，疲累万分的女人，心疼却又挪不开，突然听她跟自己说话，恍一愣神，不知该如何作答。

称呼也忘了，请罚也不会了，杨桐啊杨桐，你当了三年的暗卫统领，尾就翘到天上去了？就不懂得怎么当随侍了？

“我……”听了那句“统领”，杨桐跪直的膝弯瞬间就了下去。好好的自称什么属下，真是找事！

他并没有真正得什么结论，却猛地站起，不顾膝上的不适就一瘸一拐的往楼里跑去，循着人声找到了外书房，终于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人，苍白着脸歪在榻上，一边看着文卷，一边听着芳解说。

往惜抬瞪了他一下，转手接了小宝呈上的药喝下，懒得起，脆闭了躺在榻上养神，嘴上问到“统领不报而，是有什么要事要说吗？”

一千个日日夜夜，他在暗默默守护着手可及却咫尺天涯的人。他怕她会忘记自己，每当她无意间看见一件旧，嘴角带着笑意时，他的心便雀喜万分，但当他看见她渐渐惆怅的双时，他又希望她能忘记他，好让她不那么痛苦。他明明就在她边，却不能让她知他的存在，就连忍不住靠近她被她察觉之后，都要亲手训练一个与自己有五分相像的人去打消她的怀疑。后来，他曾有几次在她睡熟之后假借他的份靠近她，听着她在呓语中呼唤着自己，便心满意足。

可既然知他还活着，又使了苦计骗自己现了，为什么还不肯相见呢？他使手段探查屋里的情况，楼的正面虽门窗闭，但屋里却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再加上随风飘来的时有时无的药味与血腥味……

“嗯，这事办得不错。”她看完卷宗，知剩下的几个问题都已经解决，这才稍稍松了打着的神，靠到了垫上，扫了一门的笔的跪着的男，说到“四年不见，你倒是长大了不少。”

跪着的男人，他从小童一步步升上事，也渐渐学会了看人看事，“只是小这次，我替她不值。”他说完便转离去，又留下杨桐一人。

“你一直不肯相见，我担心你上的伤，所以才闯了来……”话说一半就被杨桐吞了回去，梦想中的场景，早已在脑中演练了成千上万次，真正到了现在，居然说了这么些东西。

往惜看了看来人，见他只是着泪情的与自己对望，便先把他搁在一边，继续理公事。柳初平，其中又牵扯不清，她必须亲自、尽快的结束这事。

他暗暗的骂自己没用，又想到主人尚未原谅他，别说随侍，就连留在她边当个小童都是奢望。他看着那个日思夜想却对他似乎已无半分温情的女人，心中只余凄凉。

他曾自信能不会被她发现，现在想想，可能每次现在她面前时，她都是能觉到吧。不然，他实在是想不，她是怎么知自己还在人世且在她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