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回程涛边上的座位,这一周程涛倒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大概是习惯了我间歇的请假。
“没关系。”我喃喃自语,然后放下话筒。
证据?哪件事?调到分校?这又和程涛转学有什么关系?
我原以为她在说的是被人议论的事,可她却提到了于振文的名字,然后提到“师德”。
课间时间,林老师叫我去了趟办公室,果然,她坐在了班主任的位置上。
“对不起,您拨打的……”
他屏蔽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他没有带走书的习惯,我往教室后排看了看,没有他,视线落到程涛的后桌那,是班里跟程涛关系不错的男生。
我对着林老师说了声谢谢,迷迷糊糊往楼梯走,我想回家。现在还没有放学吧,还有两节课,可我想回家。
然而离开的不仅是程涛,还有班主任。语文课换了隔班的语文林珂老师来上,她也兼任了我们班的班主任。
我摇,我没听
去,走神,为什么都不见了,他们。
我顺着路边,走回家不用二十分钟,每一步都好累。
她在讲什么我迷迷瞪瞪听得不太明白,她说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
“转学,你比我们清楚吧。”那男生回答我,神复杂,翻着桌上的卷
,哗啦作响。
“程涛在校内,打了你们原班主任。”林老师又说,“学校顾念他成绩好,没给他分,让他父母给他转学了。”没
分就好,这就好了。
——
手摸到了钥匙,攥在手里,硌得慌。
叔叔。
于——我想了一会才想起他的名字,于振文。
然后我往他的课桌屉里看了一
,空的。
“你怎么坐在这?”叔叔问我。
开门,家,叔叔那间还是关着门,我走到门前,拧了拧把手,打不开,上锁了吧。
这样真好,我不必费心想我喜不喜他,该不该喜
他。我也不用煎熬,不用为自己是怎样的自己而煎熬了。
谁会想到走回家就这么短短十来分钟就会丢掉钥匙,明明放在校服袋里。虽然校服
袋浅,可是丢钥匙难
不是随机事件吗?我也不能预料它会发生啊?
“好,这回让你知。”他顺手拿起玄关柜
上放着的鞋
,落在
上,声音闷,疼得我在他
上扭着
想躲。
“不知。”我蹬着脚,也好气,丢东西本来就很气了,才刚到A中没多久,发生这么多事,心里委屈,就愈发不
合。
他居然能把桌面收得这么净。
“以后,备用钥匙放这。”他把钥匙门
地毯下,问我,“记住没有?”
只是他连电话都不给我一个,我猜他的父母若是知了他因何在学校里连续两次大打
手,大概一辈
都不会想让他联系我了。
于是我从下午五四十五放学,坐门
坐到天黑透了,叔叔才回家。
他的房间,他不在的时候总是上锁的,而我的房间呢,无论何时都是开着门。他很少让我他的房内。
“于振文,他跟你……”林老师似乎难以启齿,“那件事,他说是你自愿的,学校方面还是认为他迫了你,苦于没有证据证明,只能把他调到分校去。”
“我又想不到钥匙会丢。”我嘴,回嘴。
“我,我钥匙丢了。”我回答他。
我拨通了叔叔的手机号,响了四声以后是正在通话,再拨过去,只响了一声就正在通话中了。
我还有没有机会去?我不敢想。
乘电梯上楼,十二层,我在家门,哦,家里的钥匙放在书包里,书包还在学校的
屉里。不过那又怎样呢?我坐在家门
,背靠着门。
“他……程涛呢?”我问那个男生。
“林老师……”我回了回神,向她问,“我不明白……程涛呢?他为什么走了?”
“提醒过你几次?”他的声音冷,又凶。
他走了,程涛,转学了也好,去别的学校他可以选择理科了,总比叫嚷着无趣无趣又不得不背书得多。
这把钥匙在这里放了一年了吧?我记得住,我好像都记得住。
我怎么会清楚,那男生一脸不耐烦,跟我讲上课了,让我别和他说话了。
“嘴是吗?”他把我
在他
上,一把扒掉我的
,手掌重重落在我的
上,“问你话,提醒过你几次要把钥匙放包里放好?”
“你刚刚没听我说的吗?”林老师反问。
我握着话筒,再次下数字拨号。
是我错了,我跪在那,背得直直的,我不肯承认是我的错。
但一整节早读程涛都没现,他也请假了?迟到不会迟这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