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可以试试？

唐絮仰脸看着他，说：“疼……”

留下唐絮在原地呆若木。

“唐絮。”顾晏临的耐心即将耗尽：“四年前圣诞节晚上你在哪？”

顾晏临又说了一句：“你可以试试。”然后离开了她的视线。

是回答那句“会不会上我”吗？

唐絮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看顾晏临的反应，显然他已经不记得了。

顾晏临扶着她的胳膊替她撑着摇摇坠的，抬起她的脸，无比认真的问：“是你吗？”

唐絮冗长的沉默令顾晏临心发慌，他知自己想得荒唐，她和四年前那个女孩相差太多了，那个女孩很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带着自卑和躲闪，也很生疏完全由他引导，和唐絮的情况一都不沾边。

现在顾晏临已经完全不记得那晚他们聊了些什么了，只记得两人鬼使神差的了床单后女孩缩在他怀里哭，一抖一抖的，整个过程她都没表现难受来，结束后终于憋不住了，蜷成虾米，揪着顾晏临的衣服不放手。

她当时也是带着哭腔弱弱嗯了一声，和今天的唐絮一样。

床上的人从被里抬起了，一字一顿：“在和一个磕了药的男人上床。”

顾晏临确实不记得给过她承诺的话了，但能听她这话的意思，大概是怨他成了家，他张张嘴，话到嘴边转了弯：“别哭了，好好休息。”

只要一想到以后她要抛弃尊严面，像只狗一样扑在顾晏临脚下摇尾乞怜求一疼惜她的心就疼得厉害，并在放弃和挣扎的两个极端里被撕扯成碎片。

这样怪异的情况下说起了话。

如果不是到极致，哪个女人愿意这么卑微，这令自己都不齿的事。

她是为了，却要给自己贴上一个质的标签。

他难得的怜让唐絮的委屈一脑的迸发来，她反握上顾晏临给她泪的手，心酸的埋怨他：“我……我还以为你真的会等我……”

天知，顾晏临走后她几乎哭了整个枕。

他一步步走向大床，在床边站定，摸上唐絮的胳膊把她拽起来面对自己，一贯鲁的拉扯动作行到一半变得迟钝。

唐絮仿佛从他温柔似的反常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想抓住这光，拼命。

唐絮被迫坐在床上仰着与他对视，睁开的一瞬间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一划过脸庞滴下去。

他问她是不是疼。

不，这不是顾晏临想要的答案。

顾晏临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蹭掉她汩汩下来的泪，卸了重担一样，语气和善带笑：“哭什么？”

但还是想听一个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