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话，凌云只觉得愈发恍惚，别说一天前，就是一个多时辰前，在走这座大门的时候，她何曾想过，她和母亲可以如寻常母女般闲话家常？而且说的还是三郎的事！这些话语是如此细碎温，温到她简直什么都不愿多提，只想静静地听着

母亲居然主动问起了三郎？凌云诧异地抬起了，窦氏的表情却是平和之极，仿佛问的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凌云想了想才答：“母亲给他找的师傅很好，他跟着练习骑拳脚，健多了。”

凌云也在窦氏对面坐了下来。她已经很久没跟母亲离得这么近，正有些不自在，就听窦氏轻声问：“三郎，他这两年可还好？”

看着世民和凌云说笑，窦氏先是有怔怔的，随即便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伸手遮了遮自己的。她转上了车，摆手：“好了，都跟上吧。”

因怕窦氏会迁怒，这次她并未带小七回来，不过回到自己院后，她到底还是自己挑了一红织锦镶边的襦裙和一件白狐里的银灰斗篷，又从首饰盒里找了几件没被挤坏的鎏金发饰，倒也装了一派端庄富丽的气象。

他几步迎了上来，对窦氏笑：“母亲要门，儿自该护送，您就让儿尽尽孝心！”转又对凌云笑：“姊姊的我帮着也牵来了，待会儿正好叫五郎也看看。”

样呢？但母亲温和的神不像假装的，她的话也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不，也许这一切，不过是母亲一时反常，很快就会过去，她可不能太当回事了！她抬地了一气，快步走了院。

凌云不由失笑，世民显然是在家里闲得长，又想骑这飒紫去玩，亏他能找这般理直气壮的借！她索正：“听闻这烈，倒是不好去吓人。”李世民忙用力拍了拍脯：“姊姊放心，有我在，绝不叫它吓了五郎去！”

窦氏微笑着了：“那也是你照料得心。日后三郎跟着你，我和他父亲也就放心了。只一条，你先别急着给他定下亲事，总要细细看两年再说，莫看二郎成亲得早，那长孙小娘原是知知底，我又冷看了好几年，发现的确是难得的好孩，跟二郎脾又相合，这才定了下来……”

凌云还礼，心里明白，定然是五郎转就去求了大长公主，大概怕母亲为难她，还立派人过来了，虽说下倒是用不着了，这份情意却着实令人心。

世民大喜过望，翻上，一当先地向府门外走去。

她，看上去很开心吗？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凌云不由苦笑起来。

小鱼在外已等了许久，瞧见凌云便奇：“娘遇到了什么好事？这般开心！”

窦氏和公主府的嬷嬷又寒暄了几句，外有人回报，车已备好。一行人了内院，就见李世民已笑嘻嘻地站在车边上，手里还牵的那匹飒紫。

待她再次来到上房，李世民已不在房里，窦氏却依旧神情温和，见凌云来，还笑了笑：“你来得正好。正说要带你去拜会大长公主呢，公主殿下就送了帖来，让咱们过去说话。”

在她下首圆凳上坐着的正是公主府的嬷嬷，此时也起笑：“这就是贵府的三娘，果然好人才！怪公主殿下等不及想让娘过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