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孝悌，却不知夫人家的孝悌指的是什么？是不必兄弟姊妹的死活，只要保住自己的名声前程就好么？赵氏家风，果然是与众不同。”

厅里众人不由又是一呆，人人都知今日大长公主是存心要给李家母女没脸，却万万想不到，赵氏被驳倒之后，大长公主竟会亲自上阵，还说了这番话来。以她的年纪，她的份，说要帮赵氏赔罪，求窦氏放过，这份羞辱，比起窦氏对赵氏的直接指责来，原是更让人难堪。

大长公主笑眯眯地：“夫人赶起来吧，我可不敢当，我哪敢问你们的罪啊？你们母女一个齿如刀，剥人面有如无，一个快意恩仇，取人命不在话下，所作所为，原是我这样的俗世妇人不敢置评的。横竖我是万万不敢了，就不知在座的诸位，谁敢啊？”

“哎呀姊姊你说笑了，什么叫哪里敢惹，她这般手段，我等想一想也是要噩梦的！”

在座众人默默换着，知赵氏这一局是输了个彻底，门后还不知会被人笑话多少年，看来这李家母女，当真不好惹……

赵氏不由目瞪呆，结：“你、你胡说什么！”她急于扳回局面，指责之语原是顺而，没想到却被窦氏抓住了把柄，不但自取其辱，还辱及家风门楣！这传去可如何了得？

窦氏自知认罪已是无用，索默然站了起来，看着屋里的各面孔，听着这些讥嘲话语，心不免生了几分后悔：是自己错了，这大长公主韬光养晦多年，自己怎么就忘了当年她在先帝面前撒泼打的劲？便是先帝

窦氏却本没接她的话，只对凌云叹：“三娘，你看你，不但行事不周，瞧人也不准，听到有人颠倒是非，搬，就她是喜说笑，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件叫伥鬼，就像有些女，明知这世艰难，却专会助纣为，去害旁的女人。卑贱下作，莫过于此！”

窦氏纵然有丘壑，齿便给，但在大长公主这般毫无顾忌的作态之下，也只能跪了下来：“妾万万不敢。妾一时激愤，在殿下面前与人争辩，失礼之，还望殿下恕罪。”

赵氏原是走了急路，又喝了急酒，加上跟窦氏母女这番锋落了下乘，早已是又气又急，全发抖，再听得这“伥鬼”的称呼，这“卑贱下作”的斥责，一气顿时接上不来，往后退了两步，抓着坐倒在地。

这一下，侍女们都慌了手脚，上前扶人的扶人，顺气的顺气，赵氏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一时又气又恨，却又无话可驳，只能泪骂：“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就在这一片静默中，安成大长公主终于开了：“这叫什么事？唉，今日之事，说来都是我的不是了，原是我不该一时好奇，多问了阿赵几句，结果倒让她吃了窦夫人这么顿排揎，可怜见的，好好的侍郎夫人，竟哭成这样了，不如让我代她向两位赔个不是，还望你们抬贵手，就饶了她这无遮拦的罪过吧！窦夫人，你看如何？”说着，竟真的对窦氏欠了欠。

她这话一问来，众人哪里还不明白？李家母女虽然厉害，但在大长公主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此时，大长公主都亲自发话了，自是人人附和。大胆些的便帮着开嘲讽：

“可不是，窦夫人何等本事，她家三娘更是厉害，我等哪里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