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奇：“这事怎么能怪到她？难不成她得任由元弘嗣去死才对？”

李世民惊讶地瞪大了：“那、那元弘嗣为何还要怪她？”

窦氏不由失笑：“难不成你以为她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是一腔孤勇，毫无算计？那她本就撑不到今日！”

世民愈发惊奇：“姊姊是怎么知的，到底会是什么事？”

“总之，你们要记住，待人事，总要多长个心，多给自己留条退路。不然就像这杨夫人，一腔孤勇，却只换来娘家怨恨，夫君忌讳，天地虽大，却已是无她的容之。好在她情倒是忍，在那般绝境之中，还能苦心经营，如今总算找到了机会。日后我们跟元家必然誓不两立，有她为内应，元家迟早会败，到时我们自会暗中保下她来，另给安排路，还她一个之日。”

窦氏叹：“杨家人就是这么想的。元弘嗣死就死了，只要那孩在，元家的一切就都是他们外孙的；但那孩死了，元家跟他们还有什么关系？再说，那燕荣，也是杨家杨雄的女婿，她一个义女，不但没有照顾好杨家的外孙，还让杨家的正经嫡女守了寡，你说杨家如何还能容她？”

窦氏反问：“你说呢？”李世民茫然摇。

窦氏冷笑：“不仅如此，我还听说，杨夫人不但孤去了京城，而且不肯休息，执意跟着钦差又赶回了幽州，一路苦求他们快走。钦差都为之动容，破例让她亲自带人去监狱里救了元弘嗣。”

一直沉默不语的凌云突然开：“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

李世民原本对这位杨夫人很是佩服同情，听到这里顿时撇嘴：“原来如此，这女原本还好，如今怎么变得如此沉狠辣，这么会为自己算计了？”

世民还要追问，窦氏叹：“你姊姊怎能知？不过她说得对，元弘嗣自视甚，越是这人，越不能容忍旁人瞧见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杨夫人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自此她便招了元弘嗣的忌讳，嫡之死，不过是个借。”

窦氏微微摇，神片刻才：“谁不愿意，万事不用算计？谁不想付便有回报，真情便能换来厚待？但世如此，换了情，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罢了，不说这些不相的。你跟我去见巢太医，我会请他给你再看看伤势，你就算

了她上。”

李世民有意外：“阿娘的意思是，她其实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另谋路？”

凌云摇：“我不知。”师傅曾告诉她，江湖人最忌讳的便是卷他人的私，一旦瞧见了旁人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凭你什么生死情救命恩情，都未必抵得上这一份羞恼不安，想来元弘嗣的情形也差不多吧。

其实这件事，她倒是能猜几分。因为元弘嗣此后再没有纳妾生，而且情大变，原本只是脾气暴躁严苛了些，此后却变得视人命如无，以酷为快事，行径，较燕荣更甚；她还听说，他置男囚，总是故意摧残下……不过这些肮脏事，就不必说给两个孩听了。

世民恍然，随即还是觉得不对，“杨家也就罢了，元弘嗣怎能怪她呢？若不是她，他早就被燕荣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