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潘仁也仿佛没有注意到凌云的这句话，只是里蓦然亮起的光彩，几乎能惊心动魄，而喝酒的速度，也快得让人心惊，一碗接着一碗，就像喝的只是今夜的明月清风。

凌云早已喝得有些飘飘然，此时更是角微红，齿发涩。何潘仁却依然看不任何变化。只是当凌云再次要倒酒时，他伸手住了她的手背：“阿云，不喝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好不好？”

门帘刷地落了下来，却

他越走越是七歪八斜，偏偏又较着劲地要来“扶住”凌云，到了上台阶的时候，这劲发作得更是厉害，脚竟是怎么都迈不上去了。凌云此时也没剩多少耐心，索一个弯腰将他横抱起来，几步跨上台阶，一脚踹开屋门，大步走了去。

何潘仁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刚要迈步，自己却是一晃。凌云忙反手扶住了他。

凌云“当”地放下了酒碗，斜睨着他淡然：“你叫错了，我不是你阿嫂，我是你师姊。”

柴绍的肩顿时塌了下去，却还有些不服气，“那……阿姊，你怎么只和何大萨宝喝酒？”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随即又响起了更大的吵嚷声，所有的人都却在若无其事地继续说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夜渐，院墙边的空酒坛见着越垒越多，篝火边的人已喝倒了一多半，剩下的却是愈发兴奋，猜拳行令，闹不绝。

这是他们两人都熟悉的动作，从那个火烧山寨的夜晚开始，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凌云毫不犹豫地拿起面前的酒碗，仰喝了下去。

凌云轻轻摇了摇：“你又叫错了，你应该叫他——姊夫。”

凌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什么都没瞧见，正纳闷间，不远的阿祖“呵”的一声笑了来：“他喝醉了！”

凌云纳闷地看了看何潘仁，怎么都看不他脸上有半分醉意，只是手上传来的力却在告诉她，这个人其实已经站不稳了。

他喝醉了时候，居然是这样么？还真是……可得很。凌云差笑了来，见他还要解释，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那你扶我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阿祖的话，他认真地看着凌云，语气里满是安之意：“我没醉，阿云你放心，我会扶你回去的，我会好好照顾你。”

何潘仁低看了看地面，轻轻“咦”了一声，“阿云，地上是什么在动？”

他的声音比往日更低沉，目光也比之前更邃，一句“好不好”，温柔得几乎带有力，凌云心砰地一，不假思索地了：“好。”

篝火边，依然有人歌，有人奏，还有人手舞足蹈，笑戏谑之声，一阵响过一阵，但对他们两人来说，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一切喧闹都在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不用再说什么，只要相视而笑，举酒慢饮，就足以自成一方世界。

两人边的人自然而然地都挪开了一些，唯有柴青醉醺醺地回一看，心里顿时一，不假思索地凑了过去：“阿嫂，你怎么只和何大萨宝喝酒？”

这院四周都是屋舍，给何潘仁安排的就是北边正中的那间上房。凌云虽然有些，脚步倒还稳得住，略微辨了辨方向，便扶着何潘仁走向了他的房间。何潘仁犹自低声叮嘱：“阿云，你小心，这路不平，你扶住我的手，不要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