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因么，自仍在于氏之祸。

闻姨母议亲、最后嫁给了颇受外祖父看重的新科状元之时，萧宸比起兴更多是释然，也终于有了自己的确能改变些什么的踏实──这心境上的转变不只影响了他的神气，更让他的内功修为大幅增长，顺势跃上了一个层次、成功晋了至关要的大周天阶段。

「菡萏，前朝……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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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如今，儘九岁的萧宸量与同龄人相比仍过于小、肤也白得有些过分，但因有生生诀相助，他不论记忆力又或思绪锐的程度都比前生上许多，力也大致恢復到了与一般同龄人持平的地步。再加上躯壳里属于成年人的心智和因修习内家功法而增的能，以未来的储君来说，所欠的也不过就是相应的知识与磨练而已。

──若真要说还有什么不满的，也就只有父皇因忙于政务、不能时刻陪伴在他边这一吧。

──至少，有的表现作为对照，萧琰对其他的几个孩虽也时有关注，却是每关注一回、就越发定了心底让承继大位的念。

他若有所思地，「父皇近日不是回来得比往常晚，便是用了饭后又到前殿书房招人议事，显然正忙着什么要的……除此之外，孙医令近日请脉的次数也比以前频繁许多，还总是挑着父皇在的时候，明明没什么事也总要在殿里磨蹭良久。若非我对自个儿的状况知之甚详，怕都要以为──」

萧宸对周遭人态度的转变并非毫无所觉、也曾想过是否该些什么来抹消这些影响；可见同样察觉此事的父皇不仅不以为意、还时有推波助澜的举动，显然是想藉此替他收揽人心，萧宸便也放弃了原先图弥补的打算，只依着父皇的安排顺势而为了。

如果萧宸真如外表一般只是个普通的九岁孩童，不论好坏，对这样给父皇行拘着不让外多少会有些怨言。但萧宸对父皇的信任和倚赖已经到了有些异乎寻常的地步，又有前世长期卧病和死后以魂灵之姿被錮在父皇边的经歷，早就习惯了行止受限的生活，对父皇的限制自然全无异议，反倒还十分享受这样相对单纯的生活。

说到此，萧宸的话音戛然而止，却是由自个儿的话中找到绪、隐隐猜了些什么。

「只是有山雨来之。」

见窗外的天已染上薄薄霞光，往日早就回寝殿同他一用膳的父皇却仍旧不见踪影，踌躇半晌，难以静心的萧宸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抬朝一旁侍候的菡萏问：

可知晓他这番心思的，也就只有包孙医令在内的寥寥数人而已。

氏未除，有先前险些痛失的影在，萧琰越是将他视若珍宝，便越是将他护得密不透风；即使萧宸的已日渐好转、再没有往日不能见风的虚弱，萧琰也始终将他的活动范围严格限制在紫宸殿内，连偶尔屋晒晒太都得先预先好安排，更别说是面见旁人了。这保护程度之严实，比起大人家养在闺的小都不遑多让。

也因知晓萧宸的不凡，若说除了萧琰这个儿成痴的父亲、天下间还有谁是发自心底认定萧宸必能承接家国重任、带领大昭再创盛世的，便非菡萏等人莫属了。

萧宸虽毕竟多活了一辈，就算此生的轨跡与前世已截然不同、他也无意拿自己知晓的「后事」显摆说嘴，可一些在他看来理所当然的想法和慨，听在旁人耳里却时有振聋发聵之效。再加上他为功法来歷编造的「代父收徒」一说，便非刻意为之，在紫宸殿一眾侍候的人里，萧宸这个皇二却仍多少带上了几分神秘的彩。

所以对菡萏像是认为自个儿有能力未卜先知一般的反问，已经有些习惯的萧宸沉了下，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想法照实说了。

「稟二殿下，今岁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并无什么事发生──二殿下有此一问，可是觉到什么了吗？」

菡萏便是当年及时救治了萧宸的潜龙卫，虽留在紫宸殿侍候，却早被萧琰拨到了名下。她这三年日日看顾萧宸，对这个二殿下诸多不凡之有会；故虽不便妄议朝政，却仍不免顺着孩童的话小小关切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