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圣人今

「如松此行率亲卫五百京，随行的俱是他手下最为锐的军士，对如松亦忠心耿耿，若想着一气将其吞下，就怕所耗甚鉅、甚至可能生变故令如松走脱……要想顺利诛除首恶，依臣之见，须设法一步孤立如松、同时尽量避免与那五百亲卫正面相。若使敌方化整为零，再辅以优势军力各个击破，自能将我方伤亡降至最低，用最小的代价剷除此一祸患。」

「……不，此事虽险，却着实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楼辉虽为百官之首，却是文官，就算于战略上略有涉猎，于细微的战术安排上却是半不通。故听帝王问起，他直接便将目光投往了一旁的沉燮。

「观圣人之，莫不是于此早有定见？」

沉燮为谋臣策士，多少对兵行险着、奇制胜有那么几分偏好。尤其他心思数转，确实也没找到比这个「险着」付更小的解决之法，故仍是着楼辉直冒火的目光说了自个儿等若赞同的回应。

「依二位所见，如松京之后却当如何置？」

「禁中。」

这天下间把守最为严密、也最能搆得上「翅难飞」的地方，自然是皇了。尤其萧琰在卫平军经营多年，如今执掌禁军戍守京畿的十有八九都是他从卫平军带来的心腹将领，各个都是练兵征战的一把好手，带来的禁军自也十分不凡。是故隆兴一朝，禁军的实力堪称歷朝最，连带着也让皇城防守之严成为了歷代之最。

「并非定见，只是有些初步的想法而已……就怕二位难以接受。」

「先生也是如此认为？」

「圣人，正所谓千金之、坐不垂堂；就算设计将如松引中确实能将他孤立，也不值得如此冒险……若真有了什么万一，岂非因小失大、愚蠢至极？」

他虽恨不得将如松除之而后快，但了好几年的功夫才佈下这么个，行事自得力求稳妥……所以收到潜龙卫的密报后，萧琰思忖半晌，终还是连夜将沉燮和楼辉召到了紫宸殿，想先徵询二人的建议一番再决定。

萧琰早在沉燮和楼辉座后便已令曹允将潜龙卫的密信予二人传阅；故小半晌后，见二人均已阅毕，便让曹允借烛火毁去密信、并就此事同二人加以相询。

因下正值夜，年幼且尚未尽復的萧宸早已上榻安寝，萧琰不愿扰着，便将召见二臣的地方选在了旧日萧宸曾暂居过的那偏殿。

在场议事的三人里，若论对军事战术的了解，仍以曾率卫平军亲歷百战的萧琰为胜。他因之事，对如松一党真真是恨到了直想生啖其的地步，自也曾无数次设想过要如何解决此人……而在他看来，要想除去如松，最为稳妥的方式，便非瓮中捉鱉莫属了。

楼辉虽是朝堂上公认的老狐狸，但骨里毕竟仍是个标准的文人，故听得帝王竟以为引冒险诱如松，当场直言不讳地表达了他的反对，甚至连「愚蠢至极」四字都因气极而直接从嘴里蹦了来。

沉燮长于兵事，对此倒也当仁不让，只略一頷首便：

悄悄送了。也因此，萧琰收到情报时，同样也是快加鞭的如松一行距离京城尚有四、五日路程；就是想在其京前派人劫杀、并嫁祸给诸王之一，在时间上也尽够了。

可面对他的气急败坏，萧琰却没有上给予回应，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神凝沉的沉燮，问：

──他明面上已因龙微恙罢朝一日，就是半夜急召心腹重臣，在氏一系看来也不过是病重之人最后的挣扎而已。况且萧琰若真命不久长，不同这两个心腹臣代一番也有违常理，故紫宸殿夜里的这番动静虽然不小，却仍没怎么引起贵妃手下人的疑心。

可萧琰却没有上如此命令。

「自然是禁中。」

所以萧琰问那一句的时候，沉燮和楼辉先是下意识不约而同地给了相同的答案；接着便因意识到帝王此问的目的而双双变。

说到这里，见帝王虽面赞同之，眸光却微微有些闪烁，沉燮心念一转，立时便猜到了些什么：

「二位可知这盛京城里，最适合用来瓮中捉鱉的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