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微沉、将贴近少年耳畔轻唤着开了：「如若不然，为何偏偏提了要军中或江湖历练，却只字不谈回之事？」

「宸儿缘何有此判断？」

只是这个解释虽称得上合情合理，但听在帝王耳里，却仍生了少许意外来。

「宸儿缘何有此判断？」

「这些年，你我父二人虽天各一方、不得相见，可你的课业表现、境如何，父皇却是一直关注着的。朕的宸儿一向非常，又何来『失望』之说？」

他虽没听父皇潜藏在如此一问之下的纠结心思，却也同样说不自己两年多来始终不肯回的原因──不安也好、患得患失也好，这些情绪的由来，都还在于对父皇的依恋倚赖，以及由此生的、对素未谋面的五弟的嫉妒之情。他既不想让父皇知晓自己心思暗丑陋的一面，又担心那份近乎偏执的依恋会令父皇失望──萧宸还记得父皇行安排他离历练的理由是什么──所以踟蹰半晌，他最终还是顺着父皇的话锋婉转答：

的答案让听着的萧琰不由皱了皱眉：

心下杂愈甚，却还是接续着先前的话一步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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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萧宸微微沉默了下。

「……何此言？」

他也曾经浪迹民间过，自然清楚外界的天地广、自在自适，对打小生长在禁之中的孩童有着多么大的诱惑力。尤其宸儿为嫡，由来都是后争斗算计中的最大箭靶，还因六岁时的那场人祸被迫过起了足不紫宸殿的日……将心比心，假使他与宸儿易位而，只怕在经历过外海阔天空、全无拘束的生活后，也不会觉得那名为「皇」的囚笼有什么好的。

回想起几年前如松之事时、的表现，萧琰心下杂愈甚，却还是接续着先前的话一步追问：

「可纸上谈兵，终究偏于空泛。」

萧宸不提回京之事确实是于逃避，但会拿从军历练筏，却也是多番考量之下的结果。毕竟，前生和北雁的那一仗就发生在他十八岁那年。就算他自的人生轨迹已彻底偏离，对天下大势的影响仍十分有限……北雁不可能放弃对大昭领土的觊觎之心；父皇也一直有着兴兵北疆重振国威的打算。在此情况下，他以「知兵事」作为下一步自我益的目标，自是十分合宜的选择。

阔别五年，他与宸儿久未相见；这样一来一往的诘问对谈，也许久不曾有过了。

──可如此话语听在帝王耳里，却教萧琰一时有些怔忪。

「宸儿只是不想令父皇失望。」

这个结论本是他据前世的经历与今生的见闻推估而得，言词间自然有着十足的底气。

萧琰问是这么问，可心下真正在意的，却还是迟迟不肯回京的理由。

可理解归理解，能否接受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且不说宸儿日后是要肩负国祚的，单单从父之间的牵绊而论，只要一想到宸儿再不若儿时那般重视、依恋自己，萧琰便不由泛起了阵阵疼意来。只是为人父、为帝王的自尊与矜持让他怎么也没法将心底在意的事儿直言，这才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探听起的心意来。

「……宸儿当真如此醉心武？」

「北疆兴兵已属必然。宸儿要想成为父皇臂助，自得提前些准备。」

萧琰本以为宸儿是贪恋外的生活不愿回，才会拿自个儿当年混迹卫平军之事当由说服他；可如今听此言，竟是真心想接行伍之事的，让他心下诧异之余亦不由生了几分揣测：

「往日可不见你如此衷兵事……下执着于此，莫不是有什么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