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结得解、那些原本独自背负的重担也再无需一肩挑起的缘故，宸儿这些年不只量大涨，心更是成熟开阔许多；即使对着自个儿的亲近依赖一如既往，单单儿临朝事的表现，便让萧琰很难再一厢情愿地将儿当成需要他时刻捧着、护着的孩看待；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添了一重见不得光的「侣」关系？

「……这倒是。」

他轻唤，「你真不怨么？不怨……朕因一己之私将你禁錮在边，还为了阻你大婚造『损及本、嗣艰难』这谎言……」

好在这事儿于萧宸算不上什么难题；察觉父皇的视线始终停在自个儿脖颈，少年瞥了那一路延续到他肩际前的吻痕，便也明白了些什么。当下真气运起、将肩颈微微瘀滞的气血驱散了开。不过转瞬功夫，上的痕迹便已渐渐淡了去；仍残留在少年肤上的，只有气血畅行所带来的浅浅瑰而已。

萧琰也笑了笑，「好了，时候不早了，赶更衣、上榻安置吧？」

「宸儿。」

想到若是去浴间，父皇指不得又会打起抱他过去的主意，近两年量长了不少的萧宸便还是决定一切从简，早早沐浴早早了事了。

因宸儿主动索要的样着实别有一番韵致，萧琰虽一直忍到最后才反客为主地一番冲撞，先前却仍多多少少有那么几分失控──不说别的，单单他落在脖颈的、那多半很难藉衣领遮掩住的斑斑吻痕，就已是平时绝不会有的状况了。

毕竟，以他的、以父皇对他的，若不站在这个位置上、不拥有足够自保的实力和权柄，只会步上前一世的后尘而已。与之相比，只单单揹着「嗣艰难」甚至「不能人」的污名、却能拥有并守护他所在意的一切，已经是再合算不过的代价了。

一如既往。

见父皇心结已解，萧宸也不再多说，便同帝王一了浴桶，而在更衣妥当后双双上榻、彼此贴靠着相拥了眠──

虽知儿不过是为了让他宽心才有此言，帝王的心情却还是因此明朗了不少。如非下实在太晚，只怕他还真压不住当场再来一回、让宸儿如愿好好「舒服」一番的衝动。

至于父皇未曾明言，却多半也有些在意的事儿……萧宸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将话摊到檯面上、忍着羞意开：

「父皇都能为儿臣远离后，儿臣不成婚又算得上什么？就算只是作作样，平白迎个女为妻却又置之不理，不过是徒然增添源而已。尤其儿臣两世为人，心里装得的、由始至终都只有父皇一人；便真有了嗣，儿臣能放在他上的心思，怕也不足对父皇万一。」

察觉了他的异样，萧琰心下暗叹，却仍是合着轻轻挲、了上令人迷醉的柔。温情而旖旎的氛围悄然蔓延；却到小半晌后，男人才有些依依不捨地松开了儿的，是怜惜亦是眷恋的抬掌轻抚了抚少年与己肖似的眉。

──倒不是说他不信任父皇的力气。只是父皇着他、他也是着父皇的，想着父皇已近不惑，无论保养再怎么得宜，该留意的还是得多加留意；下又已是夜，自还是简便些的好。

这些话少年虽未，但以萧琰对儿的了解，又怎会不清楚对方是何心思？当下命人备了、又捧着儿面颊落下无数细吻……却到一切置备妥当，父俩才一了浴桶，极有默契地互相替对方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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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实诚。」

「对着父皇，宸儿有什么好隐瞒的？父皇待宸儿如何，宸儿还会不清楚么？」

──这两三年间，类似的复杂心境，他已不是第一遭经历了。

「宸儿今日……倒似比平时更来得兴奋不少。」

毕竟，萧宸至今未曾大婚，今晚又是宿在紫宸殿里的，即使一般人不见得会往父相这等逆悖德的关系上想，也保不得会往其他秽闱的方向胡猜测。

而听到这句评价的少年只是扬轻笑了笑。

想到这些年来因此生的矛盾，帝王心思愈沉；带着厚茧的指沿着少年肩颈优的线条一路勾勒而下，直到前人的气息似又有了些许紊，他才叹息着一个张臂，将儿搂了怀中。

「至于主动与否……今日虽别有一番滋味，可论及愉、论及舒服的程度，怕还是父皇最后那几下，更要来得……够劲一些。」

而这样的一幕，让瞧着的萧琰既觉宽心、又不可免地有些失落。

回想起先前的情事，他眸光微暗、若有所思地低声开了，「同平时相比，宸儿更喜

萧宸未曾的是：倘若父皇真有了什么万一，他多半也会在收拾好局面后追随而去，而不是承担起父皇多年来的冀望、接替对方的脚步一步光耀大昭……从这来看，他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太、储君；但这个分，却偏偏又是他不能、也无法放手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