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弟倆最後一次看到自己的母親。

說也奇怪，自從她和弟弟到了這個武林世家以後，在一開始的半年倒也過得還不錯，雖然丫環小廝的工作繁雜，但在兩個人互相扶持下，倒也過得不錯。

偏偏那人牙不說資格是什麼，只是會像郎中一樣幫孩們把脈，並問家中長輩一些過往家人病史的情事。雖農村裡有人覺得奇怪，但看在那價格開得極好，甚至人牙還許諾只要他看上的孩一定會去到好的人家，每年也會回送近二十兩的銀給家長，許多村民便趕緊把家中符合年齡的孩往那人那邊送。

也不知是哪點符合人牙中的資格，原本只有楊定一要被帶走，但當時的楊思坐在地上大哭大鬧，說什麼都不依。楊忠見到此景，也不是否會被他人議論賣兒女求榮，只跟人牙放話要就一次兩個帶走，不然就都別想。

而那個人牙也倒是遵守約定，他們兩個也破例跟著在大夫人跟前服務的丫環小廝們一起學習如何識字。雖然還不能完整寫一封家書，認字倒不是什麼很大的問題。

從一開始的焦急，到最後難過自責當時為何不跟上弟弟一起去。之後小女娃就突然倒下，發了燒。

雖然原本的六歲小女娃能得事情不多，但也是個疼弟弟的，逢人就問有沒有看到自家弟弟。

只是那人牙覷著那哭得梨帶淚的兩個少婦，又轉頭看著樂呵呵的楊忠，不禁內心暗暗搖頭。雖常有人人牙得是賣人女的缺德生意，他也沒少看過急著把自家孩發賣的父母，但像楊忠這般貪得無饜的倒是沒見過幾個。

兩個母親才終於點頭，在兩個懵懵懂懂的孩跟著人牙三步一回頭地走家門，只知要離家好一段日。兩個母親勉強擠笑容，跟著走到農村的村才被自家夫君拉回去。

楊忠雖對自家的兩個姊妹十分的滿意，甚至三人一起在榻上親熱的次數也有好幾次，但有機會能再學那些風才多娶個佳人戶，他光想都覺得腹下一熱，便以讓弟兩人去見見外面世界為由，是在姊妹的哭聲中把兩個小娃兒丟去人牙那邊。

雖然有人說五歲孩能記得什麼東西，但母親們的那是擠的燦爛笑容，仍到現在仍是刺痛了楊思的睛。她忍不住低聲罵了自己的生父一聲渣男，一邊思考那人牙講的資格是什麼。

現在看來也不曉得是什麼樣的因果關係，這蒼天大概要叫她當一回體變小了頭腦還是一樣的名偵探，把弟弟消失的真相給找來。

兩弟雖然還不會寫字，但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勉強認得幾個字。人牙轉頭去安撫兩個孩的母親，答應只要孩們去到好人家以後，一定會央求對方教導弟倆如何寫字，好在年節時可以寄幾封家書回來。

天曉得對他們看天吃飯的農家光一年能多二十兩銀的收，不僅足夠溫飽，甚至多娶個老婆也不在話下。

大戶人家當丫環小廝。原本這事是落不到當時還是五歲的楊思和三歲的楊定一上，但其中一個人牙開了三倍於一般行情的價格，但僅有符合資格之人才能被他看上。

但在之後，前一個月起某日晚間楊定一莫名的被家婆叫走以後，楊思就沒有見過自家弟弟。

那人牙雖然一開始不太願意，但盯著楊思一會兒，倒是覺得多一個也無妨。反正委託他的武林世家也沒有說不能多帶人過去，雖然不曉得為何那武林世家會開這個條件，但看著楊定一一臉茫然的黏在旁，一雙小手摸著的臉，好似在安楊思不要哭，便覺得楊定一年紀還這麼小，多一個親人去那邊興許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