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再等等

“殿下，真要去吗？”

“嗯。”姜菱将手臂挂在林躬自肩膀上，低声dao：“已经答应姐姐了，要每天去见她一面。”

她刚落到地面上，便踉跄了一下，被林躬自jinjin抱住。

“殿下……”她声音有些哽咽：“大夫说了，你要多休息。”

“没关系，不过是换个地方休息。”姜菱干咳一声，不过走了几步，就有些气chuan：“我不去的话，她会害怕的。”

她眨了下yan，想起昨晚纪行止的样子，嘀咕dao：“她已经那么害怕了……”

林躬自抿了抿chun，最终dao：“那我背你过去。”

姜菱愣了下，倒没拒绝，轻轻说了声好。

林躬自用厚厚的袍子把她裹好，才小心翼翼背着她chu了府苑，即便已经是白天了，街上仍没多少人，飘渺的白烟在城中各chu1袅袅升起，草药的味dao充斥着大街小巷。

腊月的太yang好像也是苍白的，落在shen上，也没多少暖意，姜菱疲倦地垂下脑袋，yan睛半阖着，低声dao：“躬自，辛苦你了。”

“不辛苦。”林躬自摇摇tou，哑声dao：“若是可以，我情愿这病到我shen上。”

“说什么傻话？”姜菱低笑一声，慢吞吞叮嘱：“你没有染上此病，等过些日子，城门开了，能chu去，你就chu去吧。”

“殿下不chu去，我就不chu去。”

姜菱低tou叹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我若是死了，你也要留在这里吗？”

“那就让纪相把我一起烧死在这里算了。”

姜菱一怔，半晌才dao：“她太难过了，躬自，你不要怪她。”

“我不怪她。”林躬自一边气chuan一边说：“我还要gan谢她呢，”她断断续续dao：“我从小与殿下一同长大，将军也jiao代我，要牢牢地跟着你、守着你，既然如此，那殿下无论去哪儿，我都会跟着的，就算是yin曹地府……”

“别说晦气话。”姜菱打断她，她闭上yan，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dao：“她不会真的那么zuo的，若我死了，她只会闯进来，跟我一起死在这儿。”

林躬自怔了一下。

“我本以为，可以把她劝回去，即便只有一丝希望。”姜菱无奈地笑了一声，叹dao：“可果然，姐姐，从来不会听我的话。”

临到城门chu1的拐角，姜菱要林躬自把她放了下去，她整理了一下tou发和衣服，得到林躬自的肯定后，才借着她的力一步步走了过去。

纪行止早就等在了外面，见她chu现，表情才安心了一些，林躬自找来一张小板凳，让姜菱坐了上去，纪行止专注地看着她俩的一举一动，等姜菱转过脸看着她笑，才问：“喝药了吗？”

“喝了。”姜菱乖乖应dao，眨ba着yan睛端详她两yan：“姐姐昨晚没休息好吗？”

“你说呢？”纪行止不客气dao：“我叫人去各地搜寻油膏了，等你一死，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泼进去，烧个三天三夜，里面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姜菱：“……哈哈，姐姐，姐姐真会聊天。”

纪行止冷哼了声，她低下tou，摸索了一下，掏chu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接着。”

姜菱下意识抬起手，接住被她扔进来的包裹，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袋子绿豆糕，也许是带来时不甚小心，里面只有两三个完整的，其余都已经碎掉了。

纪行止低声dao：“附近没有京城里卖的那zhong甜点，不过我尝过了，这个也蛮甜的，你应该喜huan。”

姜菱愣了会儿，才慢慢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确实很甜，口ganruan糯，应该是刚zuo好不久就带来了，她抿了抿chun，低下tou，好久都没说话。

“怎么了？”纪行止jin张dao：“不好吃吗？”

“好吃。”姜菱慌张地拿手抹了抹yan睛，仰起tou冲她笑了笑：“姐姐，我还想喝莲子粥。”

“好。”纪行止眉yan柔和了些：“等明日，我给你带来。”

本来说着只是见一面，谁知这一面一直从中午见到了黄昏，姜菱闲得无聊，絮絮叨叨和纪行止说话，掰着手指给她讲住在自己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