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啊，你不是要洗澡，怎么都没声音？」李妈妈这时走了过来，敲着门喊。

「好。」李杰回应着妈妈，待他判断妈妈走远后，才徐徐垂下肩膀对我说：「可以了。」

「哎哟，我妈超严格的，她不准我女朋友耶，被她知她会气炸的。」

真是的，林佳如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呢？我咬咬下，走浴间，将浴巾轻轻掛在玻璃上，龙淌的还在不断动。我拿起莲蓬，征征看着李杰在玻璃后纤细的背影，到脸辣辣的。迅速将洗发与皂泡沫冲掉（好险我剪了短发），我关上，说：「欸。」

「谢……谢谢。」我说。

「有没有怎么样？」

「在外面讲不清楚啊，我怕你没没脑就走来，」李杰说，他见我还裹着浴巾，脸倏的红了，「对不起。你洗好了吗？」

「我的意思是，我妈对男女的界线得很严啦。」

「嘘──」李杰摀着我的嘴，要我别声，「我妈回来了，今天特别早。」他说。

「洗好了？也太快了吧。」

「呼，好了。」在外的当下，我终于吁一长长的气。

这男孩的心脏也太大颗了吧！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泡沫还在上哪！「好吧，」我皱眉轻叹，在重新淋浴间前，正告诉李杰：「我会很快洗好的──等下绝不能回喔。」

「你笑了耶，很好看。」李杰在关上门前，这么对我说。

「那……你要不要把上的皂冲一冲？我不会偷看的啦。」

呃──你什么事？

妈──？

「那我先回房囉。」李妈妈说。我望着李杰漂亮的睛，不敢声。

好抱着浴巾衣，随他浴室。

可是天哪，这时李杰才正要开始洗澡呢。

「但你跑来嘛？你可以在外面叫我安静。」我皱起眉，拉拉浴巾，想到浴巾下自己的，觉得脸上一阵。

「我，呃……我不会啦。」李杰猛的摇手，一张脸红得像刚完日光浴。

「没事啦，妈，我要洗澡了。」李杰说罢，走淋浴间，开啟龙，声又重新泻下。

「可是我、我还没……」我关上，包上浴巾，走淋浴间。门外又传来李杰大喊的声音：「妈，我刚没带伞，都淋了，所以先去洗澡喔。」

「你开门，快开门！」我在哗啦不止的声中依稀听见李杰张的声音。

「你嘛──」

我被他得张，这下松了气，看到他未乾的制服，有些于心不忍，无奈地说：「你要不要乾脆洗洗澡，反正──都来了。」

「这是皂、这是洗发、这是发，」李杰指着架上的品，一一告诉我，「有什么需要再叫我一声，我就在门外。」

我脱下上的衣服，打开淋浴拉门，开始冲澡。自泻而下，得我差就要忘记大雨之前看到的画面，李杰说得没错，能够好好洗个澡，舒服多了。不知为何，我觉得今天好漫长，想想自己似乎从没和男孩说过这么多话。可就在我沉浸在沐浴的舒适时，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是你女朋友？」

「上厕所──有拉肚。」接着李杰下冲钮，「好了。」

「要洗也是你先洗，你得把皂冲掉吧。」李杰说，一抹亏欠的笑容，「我，呃……我会转过去，看不到的。而且，这是玻璃喔。」他走来，拍拍淋浴间上的玻璃，又笑了。

「当然还没，你在这边我怎么洗？」我说，瞪了李杰一。

就这样，我和李杰隔着玻璃讨论了一番，才讨论该怎么让他把衣服拿给我。首先他得像侍者般端着两件t-shirt，让我从后方拿取它们，待我穿上后，我再将浴巾包住下，走来拿取内和短。当我走来时，他必须到淋浴间背对着我，让我将穿上。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以气音说：「那你也不用跑来啊！你不会和你妈说同学来家里借用浴室吗？」

「快──」李杰朝着门内的我小声叫。我下意识地开了门，他便立刻衝来，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我还没洗好。」我朝着门外大叫。

「帮我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