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李杰推开晓莉，「我的生命因为有你而闪闪发光。」他将台词说完，皱了一下眉，往台下看了看。

「贝儿，我……」李杰的台词还没说完，晓莉忽然一把捧起他的脸，就这么吻了下去。

「年轻人，坐车要付钱喔。」公车司机对李杰说。

「如如、如如……」欣宜叫着我的名字，和我一起奔跑起来。

席间响起烈的呼，掌声和哨声此起彼落，但是，我没办法再继续看下去了。我迅速穿上外、背起书包，转过，朝礼堂的门奔了过去。

「佳如、佳如……」李杰追赶着，后是一片哗然。

之后礼堂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知了。

欣宜看了看他，说：「你对兄弟的评语可真好。」

最后，是野兽和贝儿的情相吻。灯光再次暗了下来，野兽即将要变回王，我听见快速场的窸窣脚步声，是李杰吧？而后灯重新被打亮，穿着白西装的李杰正抱着晓莉。

「谢谢你！」她说。

「阿富还蛮适合这打扮的耶。」黄国威悄声。

「你跟来嘛？」我说：「你有悠游卡吗？」

「好！」我对欣宜说。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在台上闪亮的晓莉照得我睁不开。

「你们想要怎么演就怎么演，和我一关係也没有！我受够了这一切！」我说，公车正徐徐驶来，我一个跨步搭上公车，李杰也跟着跨了上来。

「佳如、佳如，你听我说……」李杰在站牌边急急拉住我，「我本就不知晓莉会真的亲下去，我们本不是这样排练的！」

「呃──对、对不起。」李杰看了看司机，又望望我，似在期待我能帮他刷个卡，我挪移着到公车内，不再理他。他只好闷闷下了车。

接着是一连串贝儿和野兽的对手戏。

喜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苦？而明天，我又该怎么去上学？

「是啊，她真的很适合演戏。」欣宜回答。

「原来你是这样的王！」晓莉说，她看着李杰，满都是意。

富帅向晓莉鞠躬敬礼，上两片厚纸板的鐘面盖住了他整个躯，得他有些稽，「贝儿小，希望您喜。」时鐘僕人说。

是──李杰？我没听错吧？他不是还在演戏吗？我停下脚步，望着近在咫尺的礼堂大门，恨不得上夺门而。我缓缓转过去，礼堂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看着我。李杰放下麦克风，就要走下台来。

「王、王……」晓莉拉住李杰，希望他能把这齣戏演完。

「天哪──那不是借位！」我在全场的连连惊呼声中大叫，站了起来。

欣宜了我的手，悄声说：「这是演戏啦。」

饰演野兽的男孩着一个兽形面，面外黏上密的褐发，只两隻睛，让他能自由行动。在和贝儿相的过程中，他被贝儿的善良贴所化，渐渐敞开了心房，上贝儿。其中有一幕，晓莉穿着金的礼服和野兽共舞，她的发披散下来，随着旋转的翩然飞舞。

「佳如！」后又一次响起了我的名字。

穿过走廊后，我直直跑校门，转弯就朝公车站牌奔去。

「我演完了。」李杰说，他走到台边，步下阶梯。

「贝儿！」李杰说。

李杰一下车，我就啜泣了起来。我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终于了家门。然后我脱下制服，埋上床，继续哭泣。妈回来后，我只藉说不舒服，晚餐没吃就睡了──耗力的哭泣，确实让人很容易睡。

我没有回答，只屏住呼，专注看着这对台上的情侣。

我该跑掉的，但脚像被钉住似的动都动不了。走到我边的欣宜握住我的手，我能受到她手心渗的汗──也或许是我渗的。而就在李杰穿过观眾席走向我的时候，我一个转，松开欣宜的手，又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