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北襄这一年，焦小儿也没学多少东西，反正跟亓官同同，他什么都不用心。

前年冬天鹅大雪，亓官说人不见了，找来找去，李公竟然躺在县衙门，活生生冻了一夜。

“刚才你跟人吵架的时候。”焦小儿整齐的白牙咬了一颗，又递给他尝尝，“甜！”

亓官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声音也听不清楚。

“后来病的严重，谢大夫看了之后说是癔症，开了些药，磨蹭一个月病才下床。”宋莲叹声，“那日在店里看新烧来的瓷，忽然听见外面下雨，念叨什么山路不好走，让亓官同他一起去城外接您。”

屠云哪成想会成这样，问：“你主呢？”

亓官，憋了好大的委屈，“你好意思看我主，你一走连个信儿都没有，我主想你都快想死了。”

“算了，拿上账本，我们就回家吧，主还在茶馆等着呢。”

“喂...”亓官疾步追赶，在屠云后唠叨，“你老实说，是不是在京城有人了？要是那样，你可别去找他，你就当是行行好，别再招惹他。”

“那走吧。”

屠云心急，只能询问宋莲。

“那你当初不该答应他。”亓官坐在椅上，泪哗哗，“我说你肯定是不回来了，主说你肯定是遇到难。他就会给你找说辞，自个儿疯了半年，现在才好转，你还回来招他。”

宋莲原是不相信有情痴，见了李酡颜后，算是开了界。

“你骂够了没有？”屠云指着他，“要不是看在李酡颜的份上，今儿肯定不能这么轻饶你。”

“为什么不能？他倒是不不顾地走了，害我主没日没夜牵挂。”亓官话未完，先红，“现在还回来什么？害人不浅的东西。”

屠云语噎，声，“我那是有事，不能给他回信。”

屠云听得惊心动魄，结问：“那...后来呢？”

霉的玩意儿，她趟风冒雪来了，还没见到李酡颜就挨一顿莫名其妙的数落。

“幸亏您回来了，不然李公的病，不知何时能好。”

问他为什么在那，他说您不给开门，可能是生气了。”

“要喝去喝，李家的茶，你一滴都甭想再沾，忘恩负义的东西。”

宋莲哀伤：“您别怪亓官这么怨您，他也是心疼主。”

就像刚才路上，有人撞了他们的车，亓官一张嘴就抵过人家三张，他就不用，碰巧路过卖糖葫芦的，就了一，扔去两个铜板。

“吃过这一，今儿就不许再吃甜的，回虫把你牙给啃光。”

屠云瞄他怒气满满的脸，说：“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改？我远而来，喝茶怎么了？”

“你呀，就对吃门儿清，平时什么都不心。”他发发牢。

他走过去，手掌扣住碗，一把夺下，“啪”砸在桌上，茶震溅来。

有事就亓官面，亓官嘴解决不了的，他再上。

这宋连说话也急人，非得拐外抹角，屠云问：“到底怎么了？”

这话说重了，宋莲劝阻，“亓官，不能这么对他说话。”

焦小儿眨，清澈的睛透着憨憨的愚蠢，亓官又不忍骂他了。

“其实您走后不久，李公就了病，生意倒是能，就是夜里总发邪症。

“有你个鬼，赶带路。”

亓官从人群中挤到后堂，只见屠云一闷青旧袍，手里捧着一碗茶，与宋莲闲聊。

“茶馆喝茶呢，颠簸一天，让我取了账本再去接他。”

亓官故意吓唬，住他的手，咬下一颗甜滋滋的山楂，左腮撑起一个鼓包。

亓官泪婆娑，“你说我骂你亏不亏？”

气，一瞥，看见焦小儿从怀里拿一串晶莹亮红的糖葫芦，“你什么时候买的？”

“屠云，你还有脸回来。”

确实甜，比他买的甜多了，还没有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