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

没能飞chu去。

被拽回来了，也是，要是能那么轻易飞chu去就不会活到现在了。因果被甩在地上，gan觉似曾相识，对了，之前也是想tiao下去被拽了回来被像这样an在地上，但是那天下雨，月亮还罕见地破云而chu，此刻万里无云，白纸一片。

他仍然背对光，一眨不眨，鬼一样瞪着她。此路不通，另寻他法，她爬起来扶着门槛batui就跑，他只是目光黏在她shen上，放任她跑了。

因果说着“这是我的梦你别想来cao2控我”就踉跄地去床tou柜翻妈妈的药，但是奇怪，哪里都没有，shen份证、紫绿se的香nang、尺寸不一的发票、假的项链，luan成一片，甚至连她从chu生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照片都在，唯独缺了家里最不可能没有的药。

她拿着自己穿着芭比粉裙子的照片发愣，shen后的yin影盖了上来，把原本的亮面反光给埋上了一层黑，显chu了照片中另一个人的样子——扎着双ma尾的阿难。

她想不起来为什么这条芭比粉裙子会穿在自己shen上，明明这是他的六一儿童节服装。

“以前都不叫jing1神病，叫年纪轻轻想不开，人好端端的就没了，”他的声音从后面慢慢贴过来，因果看见他的手，小时候那双漂亮得让人离不开yan睛的手从她两侧伸来，覆在她nie着照片的手背，她只要略微转动yan睛，就能看见他的睫mao，“所以这里怎么会有药呢。”

撕拉——他准确无误地将照片上拉着手的两个人一上一下撕开，因果死命挣开了他的手，但这回他不让她跑了，在她转过shen来那一刻就被一把摁在床tou柜上，yan神相jiao不过片刻，她摸上床tou的台灯，还有些重量，往他脑袋上砸的时候差些没拿稳，但还是铿锵有力地碎在他侧脸，一dao鲜红的血汩汩地liu下来，但他跟gan觉不到痛似的一动不动。

因为这里是梦所以gan觉不到痛觉吗？

血liu不止，总让她想起他第一次死亡的夜晚，那时还会装模作样地怜悯她，现在？只会凑近了把那一滴一滴的血染进她的白裙子，因果往后没有退路撞上了墙，直直凝视着这沉默的一切，血随着他靠近滴进她大tuifeng隙，渗透于pi肤之间。

血不规则地liu，直至终于渗进了他的yan睛，chu现了一瞬的破绽，他伸手去抹，因果手里还攥着块碎玻璃，一端扎进了rou里，明明很疼啊，为什么他gan觉不到疼。

就在他半睁开那只满是红血丝的yan睛时，那锐利而晶莹的玻璃尖tou毫不犹豫地往他脖子刺了进去，不是yan睛也不是手臂，是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也许是因为太过清楚自己在zuo梦下手无比地果断，甚至快到bachu来的瞬间还要刺第二下，当即被抓上了手腕，能清晰地听到骨tou折碎的声音咔哒一响，因果手里的玻璃碎片跌在地上二次碎裂，她喊着“疼”，但他脖子上的血pen涌chu来溅得她视线一片猩红，裙子上、脸上、睫mao上都是他的血，就是眨yan睛都好像在水下睁目，gen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因果挣扎之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