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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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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



夏夜雨,雷阵雨,窗hu未关,雨随风来zuo客,淅淅沥沥地淋进来,天乍白一瞬,而后轰隆隆地响,声音和这天气一样闷。

桓难于这一刻惊醒,其实不如说gen本睡不着,只浅浅地进了一层好像醒着的梦,盯着yanpi听时针分针秒针走过的声音。

他搂jin了些怀里的因果,她睡得熟,tou发丝丝缕缕地遮着脸,他看着心慌,总能想起那血与rou与pi与发都黏在一起的瞬间,用手指撩开了去,她闭目皱眉,好像zuo了噩梦。他起shen去关窗,雨很大,风更大,chui得屋子里书本页luan翻飞,chui得窗帘珠链敲打着墙,他一关,一切都恢复原位静得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

他想着口渴,chu去倒杯水喝,但刚走到门口要摁下门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他僵ying地站在那儿,听jiao嗔、chuan息、什么东西都撞在地上的声响、窃窃私语、衣服拉链顺溜地hua声,没有等到进一步下去他就扭tou把刚关上的窗hu又拉了开,雷声雨声闪电亮都铺天盖地而来,又把他的房间chui得此起彼伏。

他走去把电风扇给关了,掀起被子将因果和自己都纳入这鬼无法侵入的薄被之中,留一个口供他们呼xi。他抱着她,手jiao叉攀上捂着她的耳朵,而他的听觉好像迎来一场海啸,不guan是窗外的雨还是门外的雨。

因果好像zuo了一个,宁静的梦。

雨下了一整晚都未停歇。

因果是在渐小的雨声和轻微的翻书声中迷迷糊糊醒来的,像一只炸了mao的猫似的,tou发luan翘,她眯了一会儿yan睛,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一转tou便看向正靠在床tou看着书的桓难,窗外的风呼地chui上她正脸,把刘海掀了起来。

“不……不上学去吗?”

他目光从书上挪到了因果懵懵的脸上。

“啪”地合上书,然后突然凑近了过来,她吓了一tiao,耸起肩来,却是被她nie上了脸说:“今天礼拜六。”

哦,是哦,昨天放学得比较早。

她盯着桓难凑近的yan睛,总gan觉他现在心情很好,一点也不像平常那样又死板着脸又凶。

“但我待会儿还要上补习班,”他松了手,沉思了一阵,“你要不要跟我去?”

因果愣了一会儿,立刻点tou。可是好奇怪,桓难明明从来都不要她跟着。

换衣服的时候很自然地背对背,桓难换得快,他背对许久,问她“好了吗”,总是她隔着衣服传chu闷闷的声音说“等一下”,窸窸窣窣地一直响动。

半晌,她小声喊了句“哥哥”,他没回tou,应了一声“嗯”。

“……”声音如蚊子一般,然后慢慢地才放大听清了些,“……我、我liu血了。”

他倏地转shen,却见赤luo的背上条条血痂疤痕,目光只撇到那红染到后面的白se内ku就猛地把tou转了回去。

“你先把衣服穿好。”他去掀被子,床单上确实落了一个圆点的血迹。

雨淅淅沥沥地下。

他拿shi巾把床单上的血迹抹干,但还留着个浅浅的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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