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下来观察，他没有立即开枪杀我，就表示他应该还没有决定是不是真的要杀我。

我往前走了一步，他见状上声警告：「别过来。」

「你到底想什么啊……」

为什么

「我……」

但就是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是同样会替你挡弹这件蠢事吧。

「我是来问你问题的。」黑蝶缓缓的说，持枪的手并没有任何晃动。

看到了我的笑容，他的枪晃动了一下，然后退了几步。

我对他摇了，虽然我知自己不是一无所有，但我到底有什么啊……正在想要怎么回答的时候，他对我问了第二个问题：

虽然我抓住了他的枪，枪仍旧对着我，但我想他不可能开枪了。

「你……」

「那你就杀杀看吧。」

这时我担心的居然不是自己会不会死，而是自己在死之前会不会多吃几颗弹。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杀你！」他提了声音，了情绪。

在害怕什么……？

看来我的心还真的被他偷去了。我惨然的一笑：「反正刚刚你开了第一枪了，虽然到左肩没到心脏，但下枪总的准吧。」我在前用大拇指一比，「来吧。」

忽然我发觉到，黑蝶持枪的手微微的在颤抖，就像在害怕着什么。

「我得杀了你。」他摇摇，像是要甩开什么，「我是杀手……雷诀。」

怕……杀了我？

我对他吼着，同时伸手抓住了他的枪，「若你想的话，你早就开枪了。」

我再度摇。

我听见了枪上膛的声音，但不可思议的我一也不张，儘他走近我，枪准确的贴着我的眉心。

但是我才要他问，他却沉默了起来。

哭成那样。

看到他的表情，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问吧。」

嗄？

老实说，我不知原因。

看他好像陷了思考，我趁着这空档缓缓的移动，好不容易让自己能够脚着地坐在床边正面面对他。

用这表情杀人，太狡猾了。

然后握了枪，扣下了板机，打了第二声枪响。

黑蝶……开枪了？

为什么他会这样问？

不过，与其想答案。

「不愿意就不要啊！」

你本就不想当杀手不是吗……

这让我是要怎么抵抗你啊……

黑蝶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多的低起伏，也没有任何哽咽，但他的泪仍不断下。

不知黑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我扶着床旁的支架站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哭？」

沉默许久，我见他举起手中的枪。

「你其实……一也不想杀我吧？」

忽地，就连我也不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我吃力的坐起，每动一下伤就痛到不行，看来要是他真的想杀，我也逃不过这一劫。

在我移动完毕后，他才缓缓的开：「当你转，回望后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假如，能够重新选择，你还会救我吗？」

我又没有家人，本就不会有人等我，虽然我考虑过要养什么的，至少回家有东西会跑来迎接，但是因为工作的关係也没太多时间去照顾……

我往后重重地倒下去。

此时，黑蝶居然闭上了睛。

砰！

只好先听听看他要问什么了，如果回答的好，搞不好可以让他打消要杀我的念。

「咦……」

「我不知。」

他咬下，看来他着实的动摇了。

「你……」

他举起枪，但是举枪的手却比刚刚抖的还厉害。

就这样僵持了不知多久，他把手中的枪垂了下来。

黑蝶的表情一如往常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却下了泪。

这次，黑蝶不是单单只有泪，他是真的哭了。

?

「但你并不想！」

「最后一个问题了。」

好突然的问题。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房间就扬枪要杀人，结果也没开枪，说要问问题也没问。

「你……」

「那么，当你回家的时候，是否有人会等着你？」

「我得杀了你。」

「但你并不想。」

抬起，不知为什么我对他微微的笑了。

我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是跌坐回床上，左肩受到一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