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苍劲有力的。

郑峰拿着信回家，明明知再无可能，可心里竟然好似倒翻了一坛山西老醋，那醋味儿顺着咙弥漫到鼻腔，熏得他说不好话。

郑峰谢过老族长，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十万块是老族长故意给得考验，不过是为了托他一把。

叶安安忙碌一早晨，刚在院里的小菜洼里掐了几棵菜心，冰箱里翻了三只和一条米鱼，准备午饭，被郑峰门得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

七叔走得仓促，还没有把渔船独自到他手上，他日日吊儿郎当混吃等死，没有老族长这一脚踹过来，怕是到现在家中的那只渔船还在码上孤零零停泊着。

“峰仔，你好好活，挣钱把渔船换成大只的，我们是老天爷赏饭吃，只要肯，哪里有饿死的理？”

郑峰嫌弃吵闹吵到他睡觉，叶安安却死了这样的鸟叫声，她常常期盼地坐在窗边，等候天明，等候鸟儿飞来，等候新的一天开始。

凡事开难，还清了债务，张莹也许久未曾面，日过得风平浪静，他维持着一周两次的海，有时满载而归，有时空着船舱，可他的心态已经十分平顺，不会为了追赶鱼群而驶危险的洋中，因为他知，家中有等候着他的叶安安。

“你一定觉得我很残忍，我不能为自己开脱，虽然逃亡的这八年里，我回回梦都会梦见

“叶安安，你老相好给你来信了。”

她甚至还关了门，卧室的窗台上有几只麻雀停驻，叶安安经常会撒些米粒在那上面，时间久了，麻雀便知了这去，见晴的温的早晨，会飞来叽叽喳喳地鸣叫。

日在指里过，天带来温的南风，也带来了一封来自遥远北方的书信。

邮局来送信的邮递员对着他慨不已，已经有七八年不曾有人用这样的平信寄送，说完里微微的不可说，信是来自某个特定的地方。

刘大海没在她前写过字，这是叶安安第一次看见他的字迹。

她又坐去窗边那个常坐的位置，几只鸟雀在手边的窗沿陪伴她，她拆开那封信。

叶安安拿了信回房间看，上午的天日并不晒，她急急忙忙扯下围裙，几样放在厨房琉璃台上。

她听到自己心脏“咯噔”了一声，有什么堵在咙里透不过气，四年相伴的日，怎么可能没有情，即便是现在，要她说一声不再没有一喜了，她怕是也要瞠目结支支吾吾迟疑许久的。

什么能什么不能。”

“八年前，我看上隔张姓男人的妻，那男人生意，一年中有半年不在家，一次我趁他又远门，上了他妻。”

“后来，我以此为要挟，跟那女人保持着长期的不正当关系，再后来，便是许许多多这般故事的雷同剧情，那男人突然回家，撞破情，我与他发生角，演变成武力，我失手将他死，谁知那女人平时看着弱可欺，见自己男人死了，竟要扑上来与我拼命，我当时已存了逃亡的心思，看挣脱不开，索一不二不休，也将她杀了。”

“安安，写这封信来，是想有始有终，最后给你一个代，这是我欠你的。”

她在围裙上手，将信接过来，信封是纸的颜，邮戳显示来自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