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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踉踉跄跄地朝着前方那dao梦境里无数次被自己侵占的倩影跑去。
然而当他指尖即将碰chu2到她肩膀时,一瞬间,脑海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无数人的话语在他耳边不停回dang。
【嗣儿,她是你侄女!】
【阿嗣,放手吧。】
【阿嗣,她已经不记得你了。】
……
不不不!不会的,说谎!说谎!你们在说谎!
他chuan着cu气,声嘶力竭地在脑海与另一个“人”zuo抗争。
烂泥,嘻嘻,烂泥,你是烂泥,白嗣,你就是一块烂泥。
不怀好意的笑声自他耳边响起,刹那间,他分不清这究竟是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还是旁人对他疯狂行径的嘲笑。
脑袋疼得快要爆炸了,沾了血的手捂着脑袋因为疼痛再也无法支撑shenti的重量,他蓦地单膝跪落在地,瑟瑟发抖。
父亲跟在他shen后,步伐不jin不慢,看到宛如丧家之犬的他,眉tou一皱,试探xing地叫唤了一声:“阿嗣?”
shenti陡然一僵,他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抬tou,看向父亲。
他yan里的痴迷、疯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澄澈、清明,以及挥之不去的yin郁。
父亲知dao,他已经清醒了。
父子两人都没有说话,半晌的沉默后,父亲开口了:“去吧!”
他呆呆地看着父亲,忘了询问父亲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与其让你日日夜夜抱着那丁点不可能的妄念过日子,我宁愿让你死心得彻底。”
父亲yan睫低垂,声音冷漠,这仿佛已经不再是他日夜所困扰的问题,反而是他获得平静生活的唯一办法。
但父亲突如其来的话并没有让他欣喜若狂,相反,他害怕了。
他害怕父亲那些刺入心肺的话是真的,是他在zuo梦,惴惴不安地zuo着一场期望自己永不清醒的梦。
“去呀!”
他的无动于衷让父亲声音变得冷冽了几分,他怔怔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父亲,无法动弹。
父亲qiang行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拖着他往前走,shen旁的保镖被父亲一反常态的举动吓了一tiao,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阻止父亲cu暴的举动。
“先生……”
保镖的yu言又止换来的是父亲冷厉的yan神,保镖向前迈进的步伐下意识停下了。
“去!我现在就让你去见她,让你告诉她,你爱她,爱到无法自ba,爱到发了神经,爱到不顾一切,哪怕放弃自己的父母,也要跟她一起!告诉她这些年来你是如何意yin她,又是如何在现实世界里自行构建两人的关系,告诉她,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疯子,才会背地里对她zuochu那些恶心的勾当!”
父亲的话每一句都在敲击他的内心,每一言皆是对他的指责,赤luoluo的指责,他无从反驳。
甚至gan到羞愧。
路上,行人的目光在父子两人shen上来回缠绕,那zhong被人qiang行剥光,窥视的gan觉令他忍不住作呕。
父亲的手劲很大,拖拽着他,或许是自己zuo的错事让他无法面对,他下意识反抗起父亲对自己的qiang制手段。
然,“你真的不想知dao吗?”
父亲仿若魔鬼诱惑凡人的话语使他停止了推搡。
他莫名生chu一zhong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