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撑着桶沿，俯下去吻她，齿缠绵间低低笑着问：“躲那么远什么？”

天将明时，衔池躺在他怀里，指尖倦怠地慢慢描过他眉。

“滴答”一声，涟漪层叠。

却见她将犹带着珠的胳膊叠搭在桶沿儿, 自雾中抬那刹，像是错栽在莲池中的一朵红芍, 蓬的明艳，一颤, 便有珠自落面。

火折“咔嚓”一声，灯被起。

她趴在浴桶沿上, 绵绵唤了一声：“阿珣。”

温渐凉，他缓了缓，拿毯将她裹起来，抱去榻上。

下一刻便利落将她回里：“再泡一会儿。”

而后那儿的一，意识到是他吻在那儿时，衔池颤栗了一下，听见他低声：“让你受苦了。”

和过来, 便起了些旁的心思。

衔池慢慢反应过来——她后背受那两箭伤得太，用了再好的药也还是留了疤痕。

方才盯着那三千明灯看了太久，光芒细碎残留在她眸中，又倒映他底。

衔池呆滞了一霎，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而后才慢慢“哦”了一声，整个人往后缩回去——还没缩到底，便被人掌着后背重捞来。

衔池仰看着那盏灯腾空，汇灯海，缓缓散夜。

他跨来，波搅动，一一涌来。

净室备好了, 掺了驱寒的药草，衔池一门就泡了去，足足一刻钟才觉上没那么僵直。

天地阔，他们便只是他们。

他手向上握住她微凉的小臂, 却也只一下，便松手去试了试温——仍是稍稍有些的温度，将她上染了一层薄红。

他垂眸看了一，珠窝在他掌中无遁形, 便摊开来, 只余一手。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其实北疆也不错，起码能偷得一隅贪一晌。没有那么多双睛盯着，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等着。

良久，衔池抓住桶沿，指尖泛白——若有似无的窒息时而烈，若不抓着什么，她以为自己要坠下去了。

衔池来不及反应，只听见玉带落地的响动，吻偏离片刻，自肩一直落至小臂，再到指尖，痕抹去。

宁珣娴熟扣住她又被风凉的手，十指扣间，度浸染过去。

他的手着她脊骨划过，却倏地一停。

他这些日对她太小心，捧着瓷娃娃似的，一退再退，诱着她了一步又一步，所以才愈来愈大胆。

——宿命要他们相。

宁珣拉住她那只胳膊，蒸腾的气氤氲上指尖。珠自她鬓边发上滴落，划过肩，落小臂，再延伸向下，最终落他掌心。

不似方才哄她时的语气，他话音很沉，沉得她的心也要跟着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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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在中，却朝他伸手, 眉目带笑, 尾音微微上扬：“抱我。”

他动作远不似诱哄着的话那般轻柔且留有余地。不知是泡的药草生了效还是什么旁的，她只觉得上越发起来，像将化。

第100章

回去的路上必然要经过兴广，宁珣问了衔池想不想再去看一宋轩——以皇帝的脾，既然已经有了调兵一事，他若是过兴广而不，皇帝才更加疑心。

看完了灯, 她上也冻透了。夜里风急，纵使宁珣一路拥着她，回到住时她上也还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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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泽良仍任总兵一职，留守云丰。

她转过捧住他的脸，重重亲了一，笑起来：“不苦，你尝尝，是甜的。”

她笑起来，转望向宁珣，声音很轻：“这样算不算我们已经昭告过天地。”

宁珣托住她的腰，在她耳后吻了吻，又低声诱哄着，将她死死扣在桶沿上的手指一慢慢掰开，引导着她去攀上他的肩。

毕竟是刚痊愈的，宁珣怕她乍冷乍会难受, 几乎是甫一听见动静便几步自屏风后转了去。

有那么一霎，她似是从他中窥见宿命。

宁珣看着她一笔一划写下，那字迹像他，却又不完全像他——两个名字相连，洇同一盏灯，便不似牵织女，无论人间还是天上银河，都再没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他指腹略有些糙，久久停在那儿，动作突然放得很轻，温柔描摹过去，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的琉璃。

作者有话说：

开之际，他们自北疆启程——天回了，见北疆一派安宁祥和，皇帝也再忍不得，连下三诏令，召太回京，卸下兵权。

◎此生有你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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