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刘侍郎的方家，今日登府之人颇多，还请看在家父的面上，勿要起冲撞才是。”

“对不住，是我多有莽撞，还请大老爷莫要动气，这是一碎银，望能弥补大老爷所受惊吓。”

看着那人就要朝她扑来，背后一尖利的声音陡然打断他的动作。

从前那个总是跟在她后，说话温温柔柔的表妹，如今竟用不堪的话语，一字一句刺着她的心窝。

“方家，你想让她当你的房丫？你可知她是何人？”凌萱似笑非笑，无人听明白她话里的义。

凌萱朝时香使了个神，时香抄起一长，冲上前往江晚渔上打。

“是、是，大小教训得是！”

是摔坏了老的玉摆件儿，卖了你也赔不起！”

重重的一打在她单薄的上，她的脑袋完全清醒过来了。

凌萱，“正是，她就是罪臣之女江晚渔，那个被充了军，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也不知用了什么腌臜手段，爬上祁将军的床，这才回到了都城，方家想要她房丫，千万要小心染病呢。”

“不不不，小的只是开个玩笑，小的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就是没想到这姑娘和大小是相识，多有得罪，请大小和这位姑娘息怒！”

凌萱轻笑一声，语调冷淡至极，“方家勿要妄言，我凌家世代忠良，怎会与这贪赃的罪臣之女相识？这要是传了去，可是要坏我爹爹的名声呀，更何况，她还是个只会爬床的浪蹄！”

对方朝她脚下吐了，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之后，眯眯地勾起笑，“看你穿得破破烂烂，倒也有些姿，定是哪个穷苦人家的姑娘吧？这样，要是你愿意给老当个房丫，今儿个这事算是一笔勾销了。”

江晚渔久久怔愣在原地，嘴张合好几下，始终是没说话来。

“诶哟哟，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是奉我家刘侍郎的命，前来给凌尚书送礼，谁知这个贱丫冲来撞我，差把礼坏了，小的这才教训了她一顿。”

“罪臣之女？莫不是被抄家的江、江家？”方家指着她，像是看到瘟疫似的，连连往后退。

尚书府？

“哎呀，有主怕什么，你今儿个服侍我，明儿个服侍他，这不就结了么？来吧，小人，到爷这边来，保你吃香喝辣，穿金银！”

江晚渔装镇定，顺着声音转看去，只一，手中的草药落在地。

江晚渔忍住厌恶躲开那人伸过来的手，“大老爷，小女已有主，怕是没法儿给大老爷当房丫。”

她必须快些逃走！

她怎么会走到了这条路？

好耳熟的声音……

几乎是对视的那一瞬，这两个月所受的屈辱和委屈，一齐涌上心，她再也忍不住，哑着嗓，低声唤了一句，“萱儿。”

表妹已经不是她认识的表妹，凌家人对她的态度并非像她想象之中那般良善。

下，时香是真的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造孽、造孽啊！这明明是个喜庆之日，竟撞上这晦气之人，多亏了大小提醒小的，否则小的就要将这下贱的脏东西带回家咧！”

她能理解凌萱在这时候和她划清关系，可是她没想到，贪赃这两个字会从凌家人嘴里说来。

方家耳朵尖，听到江晚渔方才亲密地叫了凌萱一声，上反应过来两人可能有情，遂连连摆手。

“谁人在尚书府门前放肆？”

“时香，把这个烂货赶走，免得脏了咱们尚书府，搅扰了爹爹的雅兴。”

“小女不敢，可小女只有这些银了。”

江晚渔凝眉，扬手抓住了再次朝她挥来的长。

当初若不是爹爹好心，将凌家收留在都城，还想办法给了舅舅一官半职，他们凌家才得以在都城立足。

心瞬间悬了起来，耳边莫名嗡嗡作响。

江晚渔站在边上，受尽过路人的冷和讥嘲，好几个‘正义’之士还朝她吐了几。

“我呸！老像缺你这银的人？这银给老买个早膳都不够，你存心侮辱老？”

可她仍是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凌萱中说。

果真是她的表妹，凌萱！

谁都能说她爹爹贪赃，是罪臣，但凌家人不行！

“快！尚书府不是你这个贱人能来的地方，还萱儿呢，我们家大小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脏东西、下贱胚！”

“方家何须客气，小女只不过是说实话罢了。”

凌萱看到她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应有的仪态。

爹爹有否贪赃，舅舅一家心中最是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