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国行没有问过他们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太刀只是叹了气，说“我要去透透气”，然后久违地离开了来派的屋。

“嗯？”审神者歪过来看他，又觉得脖仰的有难受，于是转过来，扶着膝盖半蹲下，和萤对视。

但他从来没有真正睡着过。睡着是活着的圣灵奢侈的逃避，不属于从天地之间偷灵智的刀灵。

但在这个本，他的新生并没有通往新的生活，而是通往了新的等待。两年比起几百年来应当算的上短，有国行和国俊的陪伴，也应该没那么难熬。但或许是人类的形态也带来了人类的特，他学会了表演，学会了装作快乐。

“因为等待了很久，所以得到的时候就会很快乐，这很公平吧。”

“闭嘴啦笨！不要说战斗，会吓到路人的！”

“但是我……”大太刀的声音从和稚不符的沉静之中，终于带上了一属于不成熟的彩，却是让审神者哽住的颤抖。

他在底的淤泥里，被草和腐缠绕着，在光和萤火无法到达的地方死寂地、迫自己用沉睡来抵抗看不见终的孤独。

“我开动了！”

很多年过去了，有人的重铸了他的分，他的一分灵觉得以接到光；又是漫长的悠久岁月，时之政府连通了天原，一分灵得以被以付丧神的躯显现在人世间，他终于有了新生。

在读懂的一刹那，江纨的思维和由他的灵力而显现的付丧神产生了一瞬的联结。

如果快乐是等待带来的，那两年的等待能够偿付这两个月的快乐吗？他还要偿付多少代价？

萤没说完的话卡在审神者的心里。

萤当然善于等待，他等待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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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

大太刀能受到同伴们的忍耐，他在装作若无其事地表演快乐，国行在表演，国俊在表演，本的很多人都在表演，大家的痛苦和表演连成了大的霾，让等待的痛苦变得难以承受。

萤他不快乐，他在害怕。

萤把表演练习的天衣无之后，又学会了新的人类行为。

染也同样停住了，两个人再次笑着闹起来的瞬间，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表情——那样虚假的笑意，没法传达给任何人幸福和快乐，只能让人看见自己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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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明天要和烛台切说下，饭菜太咸了，泪都齁到发苦。”国俊了鼻，在他耳边说。

“阿姆阿姆！”

萤和染打闹着路过粟田的屋，他听见五虎退哭着问“一期哥，主人为什么还不回来，他不要我们了么？”，他停住了一下脚步，然后告诉自己“你没听见”，来维护他们表面上的快乐和幸福。

但今天，萤却没有对人类刻意的行为抗议。

他是故意的，每次和有关系的事情萤都会气鼓鼓地抱怨，专门蹲下和他说话更是能让他气上五句话以上，因为大太刀实在是太可了，审神者乐此不疲。

染和明石，都很快乐，但是，但是什么呢？

萤的话语让审神者心中被短刀们的快乐暂时掩埋起来的不安又清晰了起来。

他们尽心维护的假象从此崩塌。

“我……一直在等……。”大太刀说着，顿了一下，他碧的瞳却没有看向审神者，而是飘向了远方，“……等你回来。我很擅长等待哦，不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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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刀没有说来，但是审神者能够读懂他的颤抖。

审神者和老板娘算着茶钱，余光看见短刀们开心的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纨楞在原地。

“嗯！嗯嗯嗯！”

持说“被嘱咐了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于是连付账也跟着一起过来了的萤突然低声喊了一句“主人”。

“您回来了，这两个月国俊，国行，还有大家都很快乐。”

“……抱歉，打扰您了。”大太刀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又重新让自己挂起了笑容，跑到桌旁边坐下，喊着“哇！！团团！”加了小短刀们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