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想法和暗堕的影响，已经分不清了；是同伴还是敌人，好像也没有差别了。

“快一年的时间，我还以为你多少会有成长。”

“你能觉到的吧，作为神隐的主人。”

如果不是我的话……

“随可见的……除了温柔以外一无是的普通太刀？”

“谁不想成为你呢？”

“就是因为知不到……因为已经失败过了……所以才会选择把他给你。”

“那全都是因为你……明明他告诉了你，但是你什么都没。”

“你在问我么？你觉得我更应该留在他边？”

唯独少掉了烛台切光忠的调任命令，审神者今天回来的时候的情绪变化……

充满了攻击、隐藏那些恶意和不甘的话语刺向他的同伴，三日月宗近确确实实觉到了某扭曲的快。

“自知之明……呵呵……我当然有。”向来温柔沉稳的太刀喃喃自语，语气却逐渐不稳，“我这样的刀，自然要有自知之明。”

这样的质问，在三日月宗听来相当荒谬。

“就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我才……”烛台切光忠抬起来，死死地盯着三日月宗近，眸里一片血红。

鹤说的没错。

是不是安定就不会暗堕，今剑不会消失，他不会在那个夜看到鹤先生站在刀解池旁边，江纨也不需要承受那些让他的灵魂不停地哀鸣的凌辱？

“你明明能到，为什么不待在他边？”

审神者在找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光忠无数次地想过，假如当初碰巧靠近审神者的不是他，而是其他更优秀、更有能力的同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三日月宗近重复了一遍，脸上那戏谑的、带恶意和嘲讽的笑容消失了。

“……三日月宗近，你为什么不在他边？”

不，是更早之前，他们第一次对审神者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的时候，审神者听见烛台切的名字，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就顺从了很多。

三日月宗近那时候就明白了，即使在明晃晃的背叛面前，审神者还是相信他的这位同伴，认同他的选择，即使代价是生不如死的痛苦和屈辱。

然后，这个被审神者着的、选择把审神者推地狱的、一直在被审神者疯狂想念着的人，躲在这个仓库里逃避，反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在审神者边。

控制不住地，恶毒伤人的话一脑地从嘴里一脑地冒。

“你是……不一样的。”

烛台切光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只是一把除了毫无用的温柔以外一无是、什么都没有的普通太刀而已。”

审神者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在旁边。那双棕的瞳孔漉漉的，从他们所有人的上扫过，然后又失落至极的闭上。

如果说，烛台切光忠没资格审神者边的那个人的话，他恐怕早就没资格拥有“三日月宗近”这个名字了。

“我当然……有自知之明。”

烛台切光忠低下，面容隐没在月光下的影里。

“嗯……是啊。我什么都没，我全都搞砸了。”太刀惨笑，“我只是……随可见的烛台切光忠而已。”

他在质问自己向来尊敬的前辈。

他明知……明知的……

和他涌动的那些卑劣的情绪一样，这样通过刺伤同伴得到的快本不应该现在任何一振三日月宗近上。

荒谬到了极致，暗堕的最之刃已经被吞噬了大半的内心竟然升起了些扭曲的兴味来，他的嘴角挂上了冷笑。

但乎意料的，对面的烛台切光忠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的金眸里充满了怜悯，对烛台切光忠，对审神者，对这座本所有的刀剑，也对他自己。

“可惜，你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