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只是耍小聪明装模作样而已。」约翰不以为然，「是说死崽还没回来吗？不会是下山去通风报信了吧？」

「可是五亿的话……该死！我们还要再等几天才能拿到赎金？！」接着是约翰的朋友昆西的嗓音，「那小妮有够让人骨悚然的！我快受不了了！」

钥匙，将雨伞小心翼翼地绑上自己的，用伞尖下他踩不到的油门，熟练地开着赃车离开了。

他若不是个理赃车的手，约翰和莎宾娜早就把他丢到谷里去了，他并不是真的很明白「赃车」到底是什麽，只知他把车开往山停好，再走路下山想办法回到住，约翰就会难得的给他一些好脸看，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吃到一顿好的，或喝到几「啤酒」。

「啊唔……」男孩发细小的声响，摸黑朝声音的来源走去。

一个沙哑却稚的女嗓音传来。

「嘘。」男孩轻声对她说，女孩於是了鼻，忍住了呜咽。

「谢谢你……谢谢你……」

「找什麽？不得他死在外边，免得在家里发臭。」约翰碰的一声拍上桌，「再一局！」

「可怜的孩，你无法说话？你就是那些人中说的『死崽』吗？」女孩的嗓音充满怜悯和悲伤，「愿神赐福於你，请靠近一让我看看。」

「如果我还纯洁依旧，就能亮神石的光芒，带你离开这里了。」

她不断激地悄声重复着这句话，男孩不知该说什麽才好，却到眶也酸涩了。

五天以後，男孩再次回到了约翰和莎宾娜的住。

「骨悚然？」莎宾娜问，「怎麽了？」

她的嗓音听起来很冷静成熟，男孩却不知为什麽，和她有亲近。

狭小的仓库很暗，有发臭的味，他可以听见蝇虫飞舞的嗡嗡声，所有窗都被遮光布遮着，分不清是白天或黑夜。

「新闻还没报来，看来他们可能还没报警。」莎宾娜慵懒的声音也传来。

＊

「连话都说不好的老鼠能通什麽风、报什麽信？」莎宾娜冷笑，「不准是死在山里，这次没能爬得回来吧？」

「被破了之後，讲话就像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昆西一阵恶寒，「竟然用怜悯的光看我，那像是个十岁小女孩该有的样吗？说被附我都信！」

他的比原来乾净了一些，双脚的伤也好了许多，上还穿着一件粉的羽绒外，那是他从车上找到的，尺码正合。但男孩并没有笨到给那两人看到自己过得还不错的样，他并不想平白再挨一顿打，他悄声无息地了门，放好雨伞和枕，本想着该把自己先脏再去和约翰邀功要，却远远就听见约翰大力搥桌痛骂的声响。

起居室里传来了发牌的声音，男孩轻手轻脚地从後门离开，没发一声音。

男孩可以听见锁链被扯动的声响，他知约翰把她锁在这里，因为这以前曾是用来锁他的地方，听着饿坏的女孩狼吞虎咽啃着没洗的梨，他忍不住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是一光柔的长发，而女孩一面吃着，一面啜泣起来。

女孩在约翰的住生活

「这样好吗？不去找他？」昆西问。

男孩开着车在失修破败的山间公路行驶，开往山。

「谁？」

那天使般的嗓音如此诉说，男孩并没有听得很懂，他只是慢慢向她走近，黑暗中，那形影看起来相当幼小，与他看起来差不多，男孩来到那人的跟前，将外袋里藏好的梨掏来给她，那是他今天下山时从路边的果树摘下的。

「五亿！我说五亿就是五亿！没得讨价还价！」他的低吼像野兽的咆哮，「他们确实在筹钱吗！不是在给条拖时间吧！」

这间隐密的建筑位於半山腰，由於此地治安奇差无比，山中又有许多凶险恶兽，即使山景旖旎，也极少人往来。山脚是贫民窟，莎宾娜在那里工作，换得一些生活用品。

仓库的大门是上锁的，男孩知哪里还有可以钻，他钻比人还的草丛，搬开石，找到一个用从里边塑胶板遮住的小破，男孩先脱了那件让自己材胖了两圈的羽绒外，凭着瘦小的板钻破，再把羽绒外也拉来，接着小心翼翼地将塑胶板挪回原位。

「这是……给我的？」女孩稚的手摸到了梨，嗓音听起来有哽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