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雪只是时不时嗯嗯两声答应,不过我当时也没在意,狗嘛,总有狗聊天的内容,人不需要知道。
过了一阵子,具体多久我记不清了,反正不是很久,突然有一天小雪就不让我碰了。
“主人,不行。”
“为什么不行?小雪你哪里不舒服吗?”
“流血了。”
“啊?!哪里流血了?怎么弄受伤的?快让我看看!”
我以为小雪受伤了,一下也顾不上躁动的荷尔蒙了,担心的检查她的身上哪里有伤口。
“这里。”
小雪指了指自己的穴口,我蹲下仔细看了看,一根棉绳从小雪穴口的位置垂出。当时我第一反应是跳蛋的绳子,然后把棉绳往外拽,就拽出来一个带血的棉条。
“小满哥说,以后每个月都会流血,是生理期。”
我笑着揉了一把小雪的头,这个我教科书上学过,但是我知道她说的不对所以纠正她。
“小雪,这不是生理期,生理期是人类的生理现象,你是狗,对于母狗来说,这是发情期的表现。”
小雪看起来没有完全听懂,我又补了一句解释。
“发情期的意思就是,小雪现在就可以配种了。”
小雪摇头晃脑的我估计她还是没懂,就问她。
“小雪有没有喜欢的公狗?配种就是和公狗生小狗崽子。”
“喜欢小满哥。”
我也觉得小满哥和小雪挺合适的,家里一群狗数他俩关系最好。小满哥现在刚好也在,我扯着嗓子喊小满哥,他正在阳台晾衣服,听见我喊他放下嘴里的衣服跑回房间。
“小满哥,小雪到发情期了,你俩两情相悦的,跟小雪配个种?”
小满哥的那个眼神我至今都记得,那是一种看傻逼的眼神,三分鄙夷三分薄凉四分“这孩子没救了”的眼神。
“汪汪汪。”
“主人,小满哥说,他把我当孙媳妇。”
“孙媳妇?那小满哥的孙子是谁啊?我怎么记得小满哥没配过啊?”
然后我又看到了小满哥那个眼神,那个三分鄙夷三分薄凉四分“这孩子没救了”的眼神,当时我不懂,后来我再想起这件事,才知道小满哥他妈的把我当孙子呢。
我就这样和小雪保持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一直到我上大学,具体我是怎么开的窍我也记不清了,好像就是突然一个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对,种种迹象表明小雪是个人,而不是一条狗。我甚至无法理解过去的十几年我是怎么能一直没发现这个浅显的事实,我居然在这12年一直把小雪当狗。道德伦理观念带来的负罪感和羞耻感像洪水一样瞬间将我吞没,那种背德的窒息感甚至让我想过去自首。但是我还是没去,当时我才18,我无法想象后半辈子在牢里生活,最终我选择将功补过让小雪觉醒作为人类的自我意识,让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然后我就失败了。
“小雪,我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要告诉你。”
“嗯?”
“小雪,你其实是人,不是狗。”
“主人,我是狗啊。”
“你是人类,不是狗。”
“主人,我不是人,我是狗。”
“你见过别的狗长得和你一样吗?”
“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