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恺南回听说这事：“为什么不愿继续供你上学？是因为你成绩不好？还是别的原因？”

叶建豪抹了把脸，神了片刻，继而伸手，握住詹延，恳切地说：“我女儿就给你了，阿延，谢谢你特意跑这么远来家访，有你这样负责的导师，我也算放心了。”

两人简单叙完旧，詹延谈起了正事：“豪哥，我希望您能支持叶颖慧读下去，晋大研究生毕业后的平均薪资不错的，我们院里也会给应届生介绍合适的工作机会，前景没有那么悲观。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也要看你们的想法。”

詹延安静了一秒，说：“很多原因。”

可骆恺南听了，只想抱抱他。

“谢谢詹老师，我们家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不麻烦您。”叶颖慧腼腆，“这次真的很抱歉……您吃顿饭再走吧，我……我来。”

詹延诧异：“你……知了？”

骆恺南听他不想说下去，于是主动给这个话题收了尾：“这样的家，不回去也好。”

了店门，叶颖慧给他们一袋特产：“我爸让我送您的，詹老师，说是庆祝您考上大学、当上副教授。”

骆恺南声打断：“不了，我们有事。所以现在是确定了吗？你明天会回来上课？”

叶颖慧见父亲的态度有所松动，立刻趁打铁：“我可以像詹老师一样勤工俭学，课后去兼职，积累工作经验。”

他仿佛从雨里走来，浑都是冰凉的，只有心是温的，仍然会抬望着刚放晴的天空说：“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店里又来了一拨客人，叶建豪忙着照看，让女儿送他们去。

回答了，但等于没回答。

叶颖慧搅着手指，眶忽然泛红了：“其实……我知他们为什么不想让我读。”

本以为会十分艰难的谈话，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现在回晋城，还能在家吃上晚饭。

“‘人类痛苦的源，

叶颖慧摇。

迟来的礼也是心意，詹延收下了：“替我谢谢你爸，你也要谅他的辛苦。我能看他刚才其实内心挣扎的，但最后还是选择支持你的决定。”

詹延连忙阻拦：“不，我那时是为生计所迫，的力活对我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你不要顾小失大，现阶段专心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缺钱，可以找我借。”

叶建豪摆了摆手：“我们家也没穷到那份上，丫，还不谢谢老师？”

叶建豪补充：“是啊，阿延的父母太不负责了，害他大夏天的满城找暑假工，当时又瘦又小的，谁愿意招啊？我看他可怜，就让他来店里洗碗，没想到活还利索。不过就了一个暑假吧？后来去嘛了？”

的。”

詹延：“去过很多工作，茶店、汽修店、网吧……裕城允许中生打工的地方基本都跑过，哪里工资就去哪里，攒了不少钱呢。”

詹延回握：“应该的，我读研的时候，有次生病没去上课，我的导师也来家访过。您别客气，就当我还您的恩情了。”

“嗯……我看到家里多的药瓶了，就查了查……我也知爸妈的不容易，否则我不会旷课陪他们，但我真的不想放弃……詹老师，你觉得我这样，是对的吗？万一我读完研，和现在能找到的工作没什么两样，那我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苦难中挣扎的一丝乐观，更让人难过。

他说到这儿，眉浅浅地弯了弯，像在叙述某些快乐的回忆。

詹延微愣，没有表态。

詹延沉片刻，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你读过叔本华的《论生存的痛苦与虚无吗》？”

叶颖慧瞄了父亲，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了：“嗯，我晚上收拾行李，明早就过来，一定来听下午的课。”

叶建豪长叹：“哎，在认你之前，我是不想让她继续读的，但我说句不好听的啊，你都能从当初那样混成现在这样，倒是让我有信心了，否则我真担心这丫读这么多年书，毕业后工资还没我饭店的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