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延迷茫地抬，反应了两秒，才明白骆永昌在说什么。

或许只是为了学校的名誉，不一定对他没意见……

就像当年他说对男同学的好后，很快传到了他父母耳朵里，父亲用带他，让他去歉，去解释，他也委屈地说了明知会挨揍的话：“可我喜他有什么错呢？”

“我没有。”詹延迅速否认，鼓足了这辈的勇气，涩哑开，“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恺南。”

“詹老师，你的家情况我大概了解。”骆永昌最后说，“一个人工作生活，觉得孤单，想要人陪，这都是人之常情，但你不能依托在恺南这不成熟的男孩儿上，换个和你年纪、条件相仿的人吧。同理，那臭小要是真敢和你往，我肯定打断他，赶家门……”

“我听其他老师说，恺南前阵搬到你家去住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呢？现在又以搬家麻烦为由推托……詹老师，你是不想让恺南搬你家吗？”

只要拥有过，就够余生回味了。

詹延的手指蜷曲起来，抠住了自己的西。

骆永昌不忍说重话，委婉：“詹老师，我不是对你的个人喜好有偏见，换作女孩儿的家长，也不可能让女儿独自住在一个异恋男人家里，你说是吧？”

骆永昌放下手中的笔，十指握，问：“我家那小最近表现如何？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詹延放在上的手指动了一下，结动咽下张，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恺南他是说过想回家住了，但他最近忙的，不方便搬家，我尽量劝劝吧。”

他知他不该在此情此景下承认的。

詹延像个错事被发现的学生，低看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平整的西已被攥成了一团。

事情似乎没有章海岳想得那么简单。

“我也知，恺南条件不错，你对他有想法很正常，但你不能……不能利用职位之便，这事啊。”

胡思想间，他走到了校长室门。

去。

骆永昌当然不会拿带他，但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往他心扎：

骆恺南某天会和他分手这件事，他已经在心里预演过很多遍了，他不怕的。

时间一秒秒过去，半晌后，骆永昌缓缓叹气：“詹老师，我原本不想说得这么直接……但是，让自己儿住在一个男同恋家里，我想，大多数家长都不会乐意。”

他喜男人，而骆恺南年轻帅气、家境优渥，骆永昌以为他觊觎骆恺南，所以把骆恺南拐回家，想近楼台先得月。

听起来像正常的寒暄，詹延也客气地回：“恺南他很好，每天来上课，期中考试的成绩之前给您看过了，作为非本专业的学生，能达到这个分数，真的很厉害了。”

然后抬起睛，从涩的咙里，挤了他这辈最艰难的三个字：“我……尽力。”

詹延怔怔地看着桌上的时钟秒针转了一圈、两圈……五圈。

骆永昌的语气始终是温和有礼的。

满室寂静，骆永昌耐心地等着。

更显得他不识好歹、执迷不悟。

可委屈涌上来了，刹不住了。

骆永昌突然不说话了，沉静看着他，锐利的目光仿佛悉了一切。

詹延一气，打开门，走去。

骆永昌的话题没有转到他预想中的事情上去，而是继续聊自家儿：“说实话，经过潘祥那件事，我心里愧疚的，一直希望他搬回家住。但你也知，让他来你这儿听课的人是我，不方便总念叨，詹老师，你看，能不能帮着劝劝？”

詹延的嘴颤了颤。

“骆校，您找我？”

他抱过我、亲过我、甚至睡过我，他是喜我的。

“笃笃”两声后，门内传来回应：“请。”

詹延瞳孔一缩，仓惶地睁大了。

骆永昌抬，和善地笑：“詹老师，请坐。”

“你糊涂啊，詹老师，哪怕你真心喜恺南，可他不喜你啊，他喜女生。”

他只是喜一个人而已。

不是这样的。詹延想说。

他保证不了，也没想过要保证。

詹延猝然发怔，哑无言，一颗心迅速下沉。

骆永昌：“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也喜你，你觉得以他的年纪和阅历，是认真想和你过日吗？还是只图个新鲜呢？你能保证他以后一直喜你吗？”

詹延坐在他对面的椅上，与他隔了一个宽大的办公桌。

骆永昌笑得欣：“哎哟，你别抬举他，他什么样我还不清楚？肯定又是临时抱佛脚。不过你能让他愿意表面功夫，已经很不错了，从来没有哪个老师能让他这么听话。”

“詹老师，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再问你一次，能不能帮我劝劝恺南、早日搬回家住？如果你现在没想好，我可以再给你几天时间。”

詹延低眉顺目：“您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