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前锦心里五味杂陈，少年老成地一挥手：“哎！不提了，他开心就好！”

詹前锦的耳朵动了动，愤然回：“你说谁矮——”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骆恺南低语，“当然是去睡你。”

“让你看得清楚，小矮。”骆恺南重新把詹延兜回来，一手搂着哥，一手扶着弟，像棵松似地屹立于寒风中。

詹延腾一下红了脸，即便在路灯下也看得一清二楚：“可我那儿不方便……要不去酒店？”

詹前锦心想，就是就是。

骆恺南瞥了始终目不转睛盯着前排背影的傻小，问：“你弟那么矮，看得见吗？”

詹前锦只在乡下过年的时候看过零星烟，从没看过这样盛大的烟秀，很快就了迷，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受的惊吓、以及自己正坐在导致他惊吓的人肩上，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到了晋大站，三人一块儿了地铁，走着走着，骆恺南突然察觉方向不对。

詹延摇：“很和。”

詹前锦在两人的护送下到了学生宿舍楼，詹延对宿大爷解释了晚归的缘由，大爷当然不会为难老师的亲眷，拍拍詹前锦的后背就让他去了。

“哇！那个也好漂亮！”

“谢什么，看烟吧，开始了。”骆恺南，“看完就算和好了，不许再提分手了。”

“哇啊啊啊！！”

詹延有困惑地看向他：“我让前锦这段时间住学校宿舍，以防我爸又找上门，跟你说过的。”

烟雾尚未散尽，随其后的数朵烟竞相盛开，照得夜空胜似白昼，给漆黑的江面披上了一层璀璨光华。

詹延似乎很懵：“你要去我那儿？嘛去？”

詹前锦回，看着他哥和骆恺南离开，两背影越走越近，最后消失时，似乎已经靠在了一起。

詹延以为他没看见，松了气，嗔怪：“你别说他，他才15岁，还没发育，今年估计能蹿上去，说不定比你还呢。”

骆恺南印象里没听过这事，怀疑是自己漏看了詹延的某条消息。

詹延摇：“我有困了，你也早回去休息吧。”

骆恺南见状，敞开外，低声说：“过来。”

下一秒，他就稳稳坐在了骆恺南的肩上，惊魂未定地喊：“你嘛！”

“不不不用，我我我不冷。”

“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不冷呢。”詹延行给他披上了。

骆恺南刚才亲得很满意，这会儿就没跟他计较，朝小孩儿伸手：“喂，过来。”

“嗯。”

到了九，前排微微动，就知江对岸空地上的烟秀快开始了。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哪有回家的理。骆恺南直截了当地问：“不请我回家过夜吗？”

詹延忍不住伸手，在外底下搂住了他的腰，低声说：“谢谢你，恺南。”

临近午夜，街上的人依旧不少，都在等着零跨年。

骆恺南外一兜，将他兜了怀里：“还冷吗？”

宿大爷关切地问：“舍不得你哥啊？”

“哇哇哇！”

詹前锦赌气：“我不叫喂。”

詹前锦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但也没丢，突然从某个角落冒了来，像只见了猫的小老鼠，在寒风中瑟瑟缩缩地看着他俩，一声不吭。

烟秀结束时，手机内存也满了，詹前锦在回去的地铁上反复观看自己拍摄的视频，哪段都不想删。

“嗯。”

看见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姿势，他呆滞了一瞬，立刻在詹延看过来之前，把扭了回去。

“那你现在自己住？”

“你要去学校？”

詹延看了詹前锦，似乎光顾着看江面，没注意他们，于是稍稍挪了过去。

詹延问了他两句，没问个所以然来，只当孩冻傻了，于是想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他披上。

骆恺南对这仪式向来没兴趣，不过还是问了句：“你要等跨年吗？”

……

骆恺南可不惯着他，暂时松开詹延，双手到他腋下，一使劲儿，詹前锦便腾空而起。

“哥！快看！那朵烟好大！”

话音刚落，一耀亮光咻地直冲夜空，接着砰！地炸成一朵光溢彩的大金丝，金银相间的星火如瀑般倾而下，开了个惊艳绝的。

骆恺南哦了声，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