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掌握他，他就听从谁。

远山长神一肃：“没有，莲光只问了缺弊塔和莲鹤夫人的事情。师父你是担心……”

远山长蹙眉：“她应当是不知的。当年二师兄……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

远山长有些踌躇：“但莲鹤夫人……毕竟对建造缺弊塔有功……其他门派只怕会不满此事。”

“远山留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暮白山不仅在养弟一事上信奉‘养不死就行’，在练弟这件事上,也一样信奉‘练不死就行’。

沈生慢慢挲自己膝盖，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莲光此次回来，除了问缺弊塔和莲鹤的事情外，可有提及他的父母？”

“不求完全摒弃杂念，只问一次自己的心。”

沈生微微叹气，低声：“莲鹤毕竟是少见的长生妖怪，万一她从别知了莲光父母的事情，再借机生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兵刃没有秘密，只会一往无前，不分敌友的伤害任何人。

远山长不知自己为什么被单独留下了，心中有些张，不自觉绷直了脊背。

问心一途并无终或成功可言,人心的/望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

缺弊塔内成千上万的，千百年来堆积的杀意，戾气，怨恨，汇聚成了私寡池，又顺着私寡池一条河，名为窥心。！

内门弟开灵台成功后的早课内容，就是每天站到窥心里，借窥心河的特殊不断直面自己内心的暗/望，反复锤炼自己的心。

窥心的河皆为恨嗔痴怨所化,任何人只要踏其中，便能看见自己心底最龌龊暗的/望，并被河中的望所引导。

虽然沈生的声音仍旧是温和平静的，但作为熟悉沈生的人，远山长已经能觉到自家师父有些动怒了。

徐存湛离开，方寸棋盘上顿时只剩下沈生与远山长。

“若是与人有约，那确实不好违背承诺。”沈生收回目光，闭，“但在离山之前，莲光还是去一趟私寡池吧。”

此时徐存湛也转到了私寡池。

在心里迅速构成这等式，徐存湛垂首，恭敬回：“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沈生：“既然人已经被绑到我们暮白山了，那就留在地牢里吧。”

暮白山弟问心

“纵容这些妖，只会生无限祸端。他人若有意见，便让他们来小天找我。”

但现在，这柄‘兵刃’似乎有了不愿意展示给执剑者的秘密。

他人灵台的。

只是问心的话，不了多长时间——也不至于耽误自己回去找陈邻。

沈生垂下脑袋，声音平静：“正因为她对建造缺弊塔有功，所以暮白山这么多年才会对不夜城不闻不问，甚至连任何一名内门弟都没有派去那边。”

沈生摆了摆手：“去吧。早日完成与你朋友的约定，然后速速归山。”

第66章

在过去的十七年里，徐存湛从来没有这样避讳的将自己灵台遮掩起来，一直都是随便沈生看——就像一个本就没有秘密的冷酷兵刃，脱下剑鞘展示自己的刀时自然而然危险气息，并丝毫不打算掩饰。

他不再多言，俯首应话，退了去。

若是心不定,便会生心。

私寡池在暮白山内门弟之中十分名，和缺弊塔一样名，因为它们两是连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