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画布声片刻，忽然起。

‘你有病啊’四个大字卡在咙，昭昭满脸言又止的表情。

陈邻找店小二借了个梯，爬上屋，坐在最的屋脊上时，可以远远看见那座女娲庙。因为隔得很远，其实看得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看见庙宇，嵌在群山之中。

陈邻满脸真挚：“徐长以前又没有过我这么弱的朋友，骤然得友比较张我也是正常的。”

她手边摆着前天在集市上买回来的颜料和画布，现代的画笔这里不好买，陈邻买了些材质相近的回来应付着用。反正这里是古代，就不用要求那么多了。

但陈邻已经把转回去继续看远的女娲庙了。

后传来砖瓦被踩的声音，陈邻回，正看见昭昭拎着裙一脚浅一脚的走过来。她在陈邻旁边坐下，脸前所未有的严肃，偏过脸来盯着陈邻。

“谢谢。”她礼貌而客气。

陈邻恍然回神，低将画笔摁到画布上，却也只是随便涂抹了几下，便把画笔收起。特意调过的颜与远青山几乎毫无二致，却被陈邻抹到了本该是屋檐的地方。

陈邻被她盯得莫名其妙，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陈邻叹了气：“没心情。”

她蹲下把颜料盒挨个盖好放回自己篮里。篮也是陈邻跟店小二借的，其实空间不大，至少要放下陈邻带上屋的所有工还有些困难——昭昭‘啧’了一声，把陈邻拿不了的东西全抱起来扔自己尾里。

她好久没画画了，将画布钉好，拿起颜料调时，甚至到了一些手生。觉自己好像不止是穿越的这几个月没画画，而是有一两年没画了那样。

“没有。”昭昭长叹了一气，幽幽：“你不觉得，存湛最近很关注你吗？”

昭昭一摆手，抬着下，“谁让你是存湛为数不多的朋友，存湛现在不在，我就勉为其难代为照顾……说起来，今天吃完早饭后存湛就门了，他去哪了？”

陈邻敷衍回答：“不是你说的吗？徐长把我当好朋友，比较关注我也是正常的事情。”

陈邻肯定：“这正常啊。”

去。

昭昭：“你不画啦？”

陈邻看得叹为观止，旋即想到有苏的那只大狐狸好像也从自己尾里掏过东西。

昭昭被她这句话噎住，瞪大睛，半天没能说一句话。陈邻单手搭着额，继续往远眺望那座神庙，日和煦的风拂而来，动她衣裙和发丝。

作为一只智商正常的狐狸，作为一只从小接受九尾狐教育的狐狸——昭昭不怎么看，都觉得徐存湛看陈邻的目光不太清白。

昭昭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陈邻也不好意思继续假装自己没听见。她放下手回看昭昭，昭昭也正苦大仇的看着她。

陈邻摇：“不知。”

昭昭梗了半天，憋一句：“谁家好朋友从门开始盯着对方一直盯到分开啊！反正我没见过！”

其实陈邻自己也说不上来原因。只是在拿起画笔的那一瞬间确实觉到了烦躁。

昭昭：“……这正常吗？”

东西多，陈邻一趟拿不完，跑了二四趟才拿上来的。徐存湛不知跑哪里去了，反正没有在她旁边打转，这让陈邻松了气。

褐打底大致勾了型，要铺时陈邻却停笔了。她握着画笔踌躇片刻，直到画笔上稀释后的颜料啪嗒一声滴落屋脊瓦片——

明明前几天小狐狸还信誓旦旦的说徐存湛对陈邻绝无男女之意。但这两天昭昭在一边旁观，是越看越不对劲。

昭昭偏着脸看她，陈邻脸倒是还好。但她转念一想，灵偶不会生病，陈邻要是脸不好那才奇怪。

屋檐，绿的山，若隐若现的神庙。

狐狸的尾蓬松得像是一只蒲公英，画笔，画布，扔去后一下就被绒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