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松看完那封信便将其烧掉，转询问钟鱼：“你要去吗？”

不止列松看远山长

钟鱼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眉梢一挑，理直气壮的看回去。

“更何况，暮白山人才辈，不缺我一个弟。”

列松倒是一不奇怪莲光会引小姑娘。虽然弱多病又不会说话，但莲光那张脸实在是像极了他母亲，稍作装扮，就像画像上小女孩一样漂亮。

傍晚时分，列松终于收到了远山长的回信，与他约好今夜丑时在山下古松树底下见面。届时远山长会将他收集到的镜魂魄碎片给列松。

小莲光挤过来，抱着他的小，垫脚也往外看。列松回神，低看向儿时脸上带起温和笑意，他弯腰把儿抱起来放在肩膀上，指着远山的廓。

到了晚上，临近列松与远山长约定好的时间。列松和钟鱼带着小莲光先到了目的地，只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远山长。

好在钟鱼和列松也不急。

一般来说两岁多的孩，就算说话还有些糊，也该学会说话了。但小莲光开就比别人晚上许多，学说话也是，现在也只会发一连串挨挨挤挤的语气词，本没办法发音准确的说一句完整的话来。

古松树底下只剩下列松一个人。又等了半香的功夫，列松终于等到远山长来赴约。

钟鱼轻哼一声，显然不太认同列松的话。

小莲光摇，嘴里发一连串咿咿呀呀糊不清的声音。列松实在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放弃和他搭话。

列松打算再等等，但是钟鱼待不住。她先带着莲光去了镇的集市上逛街，顺便买宵夜吃。

列松愣了愣，惊异的看着钟鱼。

比起莲光，列松更担心被儿漂亮脸引的女孩们。莲光这孩打小就倒霉，而且那倒霉运还带传染的——列松和钟鱼有段时间一直定居在南诏，也是因为平时带着莲光去玩，总会倒霉的撞上一连串事件。

列松走过去，把儿抱起来：“一块去呗，反正是去见我师弟，又不是去打架的。”

师兄弟二人也算是久别重逢，但四目相对的瞬间，却谁都没有先开说话。无论是列松还是远山长，都察觉到了自己对对方所产生的，微妙的陌生。

列松：“那就去！”

列松摸了摸自己鼻尖，哑然失笑：“你未免把我想得太重要了……暮白山既然已经在明面上宣布我的死讯，那么就不会再用这手段把我找回去的。”

夜后，列松向店老板借锅给小莲光煎了药。

小莲光很不好，虽然年纪小，却需要每天吃药。他坐在小椅上吃药时，客栈老板的女儿便好奇的绕着莲光打转。

找了个借支开店主女儿后，列松抱着莲光回到房间。

钟鱼看了乖乖坐在床榻上解九连环的儿，皱眉：“我倒是想去凑闹……”

钟鱼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万一你那个师父，思前想后还是想让你回去，然后联合你师弟一起骗你的呢？”

钟鱼指了指莲光：“那这个小倒霉怎么办？”

“看见了吗？那里就是暮白山。翻过那些山，一直走到很里面的地方，在山的后面，有一座黑的塔。”

“我们莲光为什么一直盯着暮白山呢？莲光也想去暮白山上玩儿吗？”

脸生得玉雪可的小孩儿，圆亮的双直直看着远方。他没有回答列松，只是很认真的看着那个方向——小孩的表情太认真了，即使列松知他可能什么都没看见，也想逗一逗他。

细算时间，他离开暮白山也就五年左右。但时隔五年再度现在列松面前的远山长，已经和列松原本记忆里的小师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那座塔里关着非常可怕的怪，莲光以后千万不能去，明白吗？”

反正只要小孩能吃能睡，没有什么大问题，说话晚就晚吧。就算他是个哑，列松也不是不能接受。

面前，往远云雾笼罩的山脉那边眺望：从这里只能看见宗门外围的山脉，就连暮白山的廓都看不清楚。

他仍旧是那蓝白间的弟衣裳。

暮白山内门弟和外门弟衣服都一样，制式上并没有区别，只有腰牌不一样。面前的远山长个窜了许多，如果说五年前他还属于少年的范围，五年后的这个远山长便全然是个沉稳青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