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月白似乎已经神志不清，说的话断断续续：“想知dao......yan......睛......”

御泽极力辨别着那些字，却理解不了对方的意思。

什么yan睛？

御泽俯shen贴近江月白，看着他那双淌血的yan，颤抖着问：“yan睛？是不是yan睛痛？”

但江月白没有再说话，闭上了yan，浅淡的血痕顺着鬓角hua进了黑发里。

房内只剩下虚弱的呼xi。

御泽把江月白的手攥jin掌心，却发现他的指feng间竟然也在淌血，将两人的手掌都染得shihua。

“孩子，你到底怎么了......”御泽又急又气，但他知dao自己不能再对江月白发脾气，只能一遍遍颤声重复，“你到底怎么了啊！”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受了伤回来却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说。

御泽看着江月白被冷汗和鲜血浸透的脸，觉得心口揪着难受。

他后悔自己又一次zuo错了决定。

后悔当初没有jian定地留下、没有跟着江月白一起去灵海、没有看看那些日子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御泽想到此chu1，掌心灵光凝结，覆在了江月白额tou。

他这次不能就这样把这件事揭过。

他调chu了江月白的记忆——

冷风霎时席卷了整座仙gong。

仙气金光不再，暗蓝的墨se四垂，晚风与极淡的寒气在无声弥漫。

御泽看到陌生的房间里有层叠垂幔在随风飘动，寒月浮动的光yun错落中有模糊的侧影。

雾气将所有的一切都淡漠模糊，只剩下一抹蓝。

他看到一条墨蓝的缎带，像是星月绘就的画，寒冷，却xi引目光。

不，不是他在看。

是那时的江月白在看。

寒风渐急，飘dang的垂幔忽然变作了迎风的旗。

皎洁的满月悬在桅杆上方。

周围的晚云在急速后退，云船甲板上铺开清冷的月se。

御泽闻到冷冽雪山冰泉的味dao。

又在雪的味dao里，看到雾山的背影。

视线缓缓向前移动——他看到对方暗蓝se的衣袍顺着椅子垂落，像一片rong化的星辰。看到对方鼻梁与薄chun的侧影，与晚风一般寒冷落寞......

画面的最后，还是停在那条蒙yan的缎带。

剑光骤现，划破夜se。

“公子没有本命兵qi吗。”

御泽听到长剑chu鞘的寒音，看到江月白握着剑柄的手——

“教你一个有意思的。”

他借着江月白的记忆，chu2摸到雾山手背的冰凉。

借着江月白目光所及，看到满天星辰月se，在江月白带着雾山挽chu的剑hua中，被剪成飘dang纷扬的银se碎片！

御泽还从没有见过江月白这样用剑、从没见过江月白挽过这样繁复漂亮的剑hua......

或者说，从未见过世间有这样漂亮的剑hua。

江月白的视线再次落在了雾山蒙yan的缎带，低声问：“你能看到么。”

静谧的夜被突然溅起的鲜血冲散！

御泽从记忆画卷中回神。

周围幻象消失，躺在榻上的江月白猛然吐了一口血，又被回liu的血呛得咳chu更多。

御泽心尖chou搐，gan到自己浑shen也在一起liu血作痛。

他终于明白了，方才江月白那些断续费解的字句，是什么意思。

江月白从不主动问别人什么，可与雾山在一起的时候，却问过很多次问题。

问他shen上是什么病、问他的本命兵qi、问他能不能看到......

御泽回想起在云船上谈话的时候，江月白总是在回避问题，唯一主动提起过的问题，就是雾山shen上的病。

时隔多年再次相见，江月白很想知dao他的yan睛怎么了、很想问他留给他的剑去哪了、很想问他到底是什么病那么痛......

很想知dao他的渊儿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