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却冰寒彻骨。

江月白边的浅笑渐渐消落，神变得极冷。

从前失去江月白的时候，他奢望着这辈能再见一次江月白。他这辈见了江月白，又奢望着下辈还能再见。

江月白朝他伸了手——动作利落又迅速，穆离渊几乎以为江月白是要剑杀了他，可江月白的手没有杀气，越过他的肩膀揽住了他的后颈。

这是让他到痴迷的人。

“你想我用什么。”江月白垂望着他。

“人才有下辈，怎么会有下辈。”

“师尊杀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剑。”穆离渊问。

这样密的肌肤相、这样靠近的气息相，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他的残忍折磨。

星雨的微光让江月白的眸里残留了些温柔。但整个人还是冷的，不用碰，就能到冷冽的寒霜。

他不敢再说了。

寒霜猛然包裹了穆离渊。

如果他还有下辈，江月白也许还会认他来。

他恨自己的心太过肮脏，望着江月白的时候只有肮脏的念。

“傻孩。”江月白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江月白的指腹缓缓拨着他的睫：“那你装可怜给谁看呢。”

江月白手指的温度在他的呼里变得微凉也微，像一冷冽的寒泉浸，又在经脉里燃成了火，烧得他心错。

他在乞怜，江月白在施舍。他永远不了心上人的心上人。

他长大的时候不敢再这样了，师尊却不信他了。

把他拉到了前。

昨夜江月白可怜他，满足了他肮脏的愿望，他便忘了自己是谁了。

穆离渊直到这时才发觉，有的东西从他的角了下去。

“继续说啊。”江月白嗓音低缓。

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过他的角，又顺着脸侧到了他说着祈求原谅的话的。

江月白无言的冷眸让他浑开始发颤。他不怕死，只怕惹江月白不兴。

可他又在想，就算是个没有心|火的普通人，在这样的距离里受着江月白的抚摸，也不会比他得更好。

因为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自己没有资格。

“我没有......”穆离渊到江月白贴着他肤的手异常冰凉，和望向他的神一样凉，他嗓音微颤着说，“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是这场梦太温柔，让他得寸尺，竟会问那样格的问题。

从前不是妖林试炼还是仙门武宴，盛典结束后的风殿都会堆满各家仙送来的香书信，他早就习惯了他慕的人有数不清的人慕。

轻到像叹息，也像安抚。

他怎么敢说。他连呼都快要不敢了。

穆离渊屏住呼，摇了摇。

他小的时候装可怜，师尊从来都不戳穿。

穆离渊慌忙摇：“够了......当然够......”

他从前听话本故事上说，如果一个人死的时候遍鳞伤痛苦至极，他的魂魄就会刻印上那些伤痕，转世之后的上也会带着那些疤痕。

因为他知他从未拥有过江月白，哪怕一刻。

他泪当然不是怕死，只是他的奢望太多。

他们明明曾在汗淋漓中不分彼此过，但他从没有在那些相拥的夜晚里受过欣喜和愉悦，只有痛，江月白泪的时候他痛、江月白笑的时候他也痛。

“别哭了。”江月白掐住他的下颌，迫他仰起了脸，很轻地说，“我今晚不杀你。”

晚风飘过，散了泪痕。把江月白的声音也得轻柔。

“一颗星星换你的。”江月白低声说，“是不是还不够。”

“我不该问。师尊要我怎么，我就怎么。”

可他还要极力忍着这些折磨。

“用刀。”穆离渊的嗓音有细微不易察觉的哽咽，“用最短、最钝的那刀。好不好。”

江月白的抚摸带着清冷禁的浅淡，可落在他的肤就着了隐隐的微焰，变成了撩拨。

他很江月白，但从没想过独占、更不会吃谁的醋。

距离过近，穆离渊清晰地看到江月白盛着星光与潭的双眸，也看到眸底波光里自己的睛——气迷蒙，的确像在装可怜。

江月白离得太近，折磨得他浑都痛。

江月白亲手刺的伤痕，江月白一定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