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傿脸一黑，作势要踹他，戚相野往旁边一躲，讨饶：“开玩笑呢。刚刚小书童在修剪杂草的时候看到你来了，跑上去报信的。本来裴逐也想下来接你，不过秋试在即，我就让他继续看书，不要浪费时间了。”

季时傿无所谓：“没事儿。”

季时傿神动了动，上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但这么久过去了，不知梁齐因缓过来了没有。

戚相野与她并肩走着，表情夸张：“我也是想下来透气，你是不知，山上那气氛，我真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得被疯！”

待二人走后，梁齐因才从树林间走，光落在他上，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微眯着，视线中，季时傿的虽然不似以前一般灵活，但行动正常，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季时傿“嗯”了一声，若有所思：“也许吧。”

季时傿漫步踱过去，：“你在这嘛呢？”

季时傿只好收回目光，转跟上他。

戚相野撇了撇嘴，贱兮兮：“那比谁先跑上去？”

季时傿啧了一声，脸一变，“我问问不行啊！”

行至傍晚，夕西斜，登山路尽刻着“泓峥书院”四字的石碑上树影斑驳，星星，有些晃。

季时傿从车上下来，一掀开帘便看到山门前站着一个人，戚相野一脑门的汗，发都黏在额上，脸被晒得通红。

季时傿一愣，脱而，“什么不同？”

戚相野抹了把脸：“等你呗，怕你瘸了得爬上去。”

戚相野：“其实仔细一想也没啥，他们都忙着考试呢，肯定跟以前不一样，裴逐最近也不咋看见人，不咋说话了，梁齐因估计也是吧。”

季时傿只好认命地回家收拾行李，沈先生明日才回去，她只能自己先启程回书院。

“切。”季时傿嗤了一声，“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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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完这一后，梁齐因于是放下心来，从另一条路上返回书院。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季时傿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走路还没有从前一般灵活，不过已经不再需要拄拐。

离开的时候还是日，如今已是盛夏，登山小被两旁的草木遮蔽，绿荫如盖，蝉声聒噪。

“我啊？”戚相野想了想，摆手：“我才不呢，我家有我哥就够了，哈哈，以后我哥当了大官有他罩着我，我想嘛就嘛。”

“不过他好像是跟从前有些不同了。”

季时傿笑眯眯：“你就不想考取个好功名？”

戚相野瞪着睛，“就我前两天，半夜起来解手，迷迷糊糊地看到院里站着一个人，嘴里嘀嘀咕咕的，我当闹鬼呢，吓得要撅过去了。”

“所以我就跑了，反正我去考试也就是走个过场。”戚相野乐滋滋地将双手枕在脑后。

可不是，书都背串了，季时傿认同地了。

“哦。”季时傿了。

“哦行行行。”戚相野耸了耸肩，思索一番，“他啊，觉跟以前差不多吧，沈先生的得意门生，跟我们肯定不一样啦，人家都是冲着榜首去的。”

季时傿惊讶：“啥气氛？”

“梁齐因……”戚相野双目微怔，疑惑地看了她一，纳闷：“你从前不是不让我们在你面前提他吗？你转了？”

终于走上山，季时傿仰起，捶了捶背，累得耸了耸肩，她望向刻字的石碑，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似乎有人等在那儿，她正上前查看的时候，戚相野促：“愣着嘛，走啊，晒死了。”

两人走过半山腰，过了许久，季时傿忽然开：“梁齐因呢，他也在忙着准备乡试吗？”

戚相野摸了摸下，犹豫：“我也说不来，就是觉，似乎话少了，不过他从前也不怎么说话吧。”

“去你的。”季时傿骂了一声，“我健步如飞。”

秋

“就张振那小，梦游！梦游就算了，手里还捧着书，嘴里咕噜噜的，我凑近一听，他说‘学而不思则独善其，思而不学则兼济天下’！嘿，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