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傿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情这事情是靠时间衡量的吗？”季时傿气笑了，“再者，我对你本来就没那个意思，我自认为我从未逾矩过，如果照你的说法，我和渟渊认识二十几年了，我是不是该对他得死去活来？”

“我想有一缕炊烟是你为我而留的。”

季时傿脸一沉，“你好好说话。”

季时傿被蛰了般胳膊往回一弹，“你嘛呢？”

裴逐伸手拉她，“时傿，情之事岂非儿戏，你不能一直糊涂下去。”

季时傿想推开他，不愿再与他多费，裴逐一把擎住她的肩膀，“时傿，我们认识那么久，比你认识他要多很多，你在外领兵的那几年，也经常与我通信，可是他没有啊，就只是这几个月，你便能对他情吗？才不到半年啊时傿！”

季时傿闭了闭，沉声：“你是你，他是他，两个毫不相的人有什么可比较的，我是在赶集吗，还要货比三家？你文采斐然知上是好事，我不需要你为我什么，也没必要。”

裴逐索抓住她的手：“时傿，这次的事情忙完后或许我能再往上升升。”

季时傿以为他在说前这幕安静祥和的景象，了，赞同：“是啊，一直这样就好了。”

裴逐笑了笑，“这日过得真快，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不你谁你，你边又没个长辈替你把关，我能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吗？”裴逐不依不饶：“你这样的姑娘，要什么男人没有，谁不得供着你，你非得喜瞎吗？”

裴逐压下火气，“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他什么？”

季时傿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

裴逐眸里情脉脉，一时哪里得下来，“我是认真的，时傿，你别喜他了，他不值得。”

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外来人的打扰，裴逐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生活。

裴逐睛睁大了几分，侧目望向季时傿的侧脸，晚霞不及人面旖旎，他看得有些呆，下意识去勾季时傿垂在腰侧的手。

“你想什么想？”季时傿一把回手，神难以言喻，犹豫：“怀远，你不会……”

“那你说，我哪里不如梁岸微？”裴逐双目赤红，神情狠厉，“你说啊？我是陛下钦的状元，连太师都说过我前途无量，你若是觉得我品级低，好，我会竭尽全力往上爬，只要你让我什么我便什么。”

“我没儿戏。”季时傿退后了一步，“我以为我之前话说得很清楚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怀远，你是不是有得太宽了？”

“我想……”

季时傿正偏眯看着远的落日，天际霞彩熠熠，照得她发丝都柔和起来，她心想这么好的景象，如果梁齐因也在就好了，这般想法刚从心浮现，便蓦地有只温的手碰了她的指尖。

裴逐呼一气，“你打算以后照顾他一辈吗？我可是听人说了！他是个短寿的命！又病又瞎，你图什么啊？”

季时傿面不虞，“我知，但你……”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季时傿终于忍无可忍：“你听不懂吗，我让你好好讲话！”

“这样的日，我想过得久一。”裴逐往前靠近了几分，目光炙，“时傿，我想与你，在这……建个家。”

“是，我倾慕你多年。”

可能作为将士的意义就在这儿，没什么力吞山河，气贯长虹的志向，只是想万家灯火不必受烽烟折，想日薄西山时能听见鸣犬吠，想遍野农田间麦浪，想闺梦里不必泪衣襟。

季时傿自然听得来他中的“他”是谁，“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旁人手。”

她想把手回来，但裴逐拉得很，“我会越爬越，总有一天能和你肩并肩。”

“我不能看着你泥足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