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傿顿时破功笑声，想到很久以前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她和梁齐因在云涧喝茶，关于她以牙还牙打了孙琼飞反被指责骄纵蛮横之事，梁齐因也是这么说的。

琨玉依言走过来, 一面打开妆奁, 一面问：“姑娘打算今日是束发还是……诶？”

琨玉拿过，了，“婢觉得也好，很衬姑娘。”

“没有……”

往常空只有零散几个首饰与胭脂的妆奁不知何时被得满满当当的, 时兴的发簪与耳坠应有尽有，样式算不上华丽, 简单却又不失素雅之。

琨玉笑眯眯地应：“是, 我们姑娘长得好, 就要梳漂亮的发。”

季时傿抿了抿，好像她在搔首姿，忸怩作一般。

季时傿打了个哈欠, 张着双臂等梁齐因给她系好衣服，悠悠：“只怕仇人争着杀他，都不用我动手了。”

梁齐因神怔然，闻言抬瞄了瞄琨玉，她便立刻知趣地离开了卧房。

“他应该没法活着到放地。”

梁齐因笑而不语，倚在桌前垂首看她，妆奁里不仅有首饰，还有许多胭脂粉，旁人有的东西，他就想给季时傿置办更多，要她每日都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才好。

季时傿无话可说，只能闭认命，妥协地让他住自己的手，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五指发麻，合都合不拢了。

其实柜里也有许多新衣，只是季时傿近来不怎么门，再者衣服都是他帮着穿，她未曾打开看过里面有什么变化。

这么多年好像只有梁齐因会同她说，你怎样都好，温柔也好，蛮也好，势也好，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不是？谁说不是的话我就……”梁齐因了一下她的手指，抬耳语：“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麻袋里打一顿。”

“我不合适，旁人见了会觉得奇怪，就好像我……”

梁齐因蹲在她前，一边用自己的手帕给她手，一边还有闲情逸致地问：“阿傿，你还要去找裴侍郎吗？”

微黄的铜镜哪里能真的照来她现在是何模样，乌发如云，香腮似雪，里波滟滟，尾霞彩纷纷。

他则自己在一旁穿好，如往常一样坐在边上看着季时傿。

梁齐因帮她穿好衣服后，便转推开门, 叫等在外面的琨玉来给她梳妆。

等到最后上完妆，季时傿凑到镜前看了两，琨玉真不愧是慈宁来的人，未有一发丝凌或是哪不协调，她看了几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望向梁齐因：“好看吗？”

季时傿心一，抬手拿过一支珠钗，上面雕着一朵白透亮的玉兰，中间的是用几颗细小的珍珠镶嵌所制，栩栩如生，似有香萦鼻。

片刻后又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瞥了季时傿一，试探：“阿傿，既然要坦诚以待，那我现在在想什么，你想知吗？”

一声。

九月二十六是太后的寿诞, 距离霜降不过两日，卢济宗果真熬过了死刑，在寿诞这天被改成了放。

季时傿不明所以，“什么啊？”

“我让你坦诚，没让你坦诚这个……”

“嗯。”

季时傿低声：“我不是小姑娘了……”

话音未落，手腕便被捉住，卧房的大门瞬间合得严严实实。

梁齐因轻轻一笑，如实：“每日放一个，渐渐就满了。”

那日在云涧，茶几上的瓶内便着几枝玉兰。

“你先前的火。”梁齐因将她就近抱到桌上，俯咬她耳朵，“还没熄，怎么办？烧得我疼。”

季时傿一怔, 立刻反应过来是谁的手笔, 转朝梁齐因看去，“你什么时候的？”

季时傿正不知说什么, 梁齐因却转对琨玉：“盘发吧，好看。”

季时傿两一黑，连连摇，“不去了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我……”

梁齐因走上前蹲下，把她的手掰开，“你是你，想什么便去，别人怎么想呢。更何况如今又不是在军营，小姑娘打扮漂亮怎么了？”

第101章 真相

作者有话说：

梁齐因弯腰附耳低语，季时傿一听，脸越来越不自然，连忙：“不行，我昨日才……”

“就、这个吧。”

季时傿一时哑然, 两手叠于腹前, 无意识地绞了绞，她已经很久不打扮了，素日在军营里都是穿着盔甲与人论事，回京后也习惯劲装在，不施粉黛不佩钗环，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习以为常，仿佛她天生就该如此一般。

季时傿看似随意地将珠钗放到桌案上。

季时傿眉尖一耸，“你怎么不说话，不会很丑吧？”

季时傿盯着镜瞧，左看右看，一会儿嘀咕：“嘴是不是太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