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了两步:“精怪姐姐,你怎咧?”
桑枝条件反射的转身把他揽进怀里,声音隐隐带着颤抖地安抚道:“没事,没事……我带你去上山口,你阿母和阿爹兴许在那里等你。”
“好。”孩童没有多想,乖巧地牵住她的手。
离开前,桑枝用脚踢了下尸体的脑袋和白骨,这具尸体腐烂程度很高,几乎达到了骨肉相离,若没有仅存的烂肉依附在骨架上,更像白骨成精。
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三个月,若一直处于低温状态,甚至在四到五个月左右。
她忍着浓重的尸臭,观察了一下头部,五官在高度腐烂的状态下模糊到分不清男女,只能依稀通过骨骼大小,勉强确认为女。
瞧久了后,她忽然莫名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几面。
闪过这个想法的一瞬,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寒毛直立。
死了近四个月且还见过好几面的人,只有在颜府里当丫鬟时认识的牙儿。
总不能真如木果所梦见那般,牙儿从土里爬出来……被偷走了?
她震惊的又看了一眼头骨,骨寒毛竖直冲天灵盖,恶寒在体内乱窜,她忍不住吐酸水:“呕,走走,离开呕,这个恐怖的呕,地方。”
屋外安静得连以往的犬吠声也一并消失,整个村子陷入死寂。
桑枝从地上捡了一把沾血的菜刀,牵着孩童往上山口走。
每路过一户人家时,她都会进去查看是否还有幸存者,许是都已往山上跑,又或是躲得太严实,她没有再发现其他人。
狭窄的上山口挤满村民,以贺家为划分线,大部分受到轻伤的村民都在往山上爬,伤到无法动弹的全部躺在贺家的院子里,由自愿留下来的其他村民绑扎伤口。
咸鱼教的人操控毒物以防守的姿态守在外圈,阻止尸体怪物从山林里翻越上山。
尸体怪物的速度和力气不是一般人能相比拟,它们能徒手拔起扎根在地下的大树,轻而易举地将房屋砸塌,赤手把人体撕成碎片。
又因早已死亡,毒物的剧毒对它们几乎没有影响,以至于咸鱼教的弟子在这场恶战里占不到任何好处。
饲养的毒物还被捏死,吞进尸体腐烂的肚子里。
村里只有一个医术算不上好的大夫,受伤的人太多,他穿线缝合都来不及。
姜时镜到后,与咸鱼教打了个照面,他们来的人数不少,勉强能抵挡住尸体怪物大军,村里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痛哭嚎叫害怕,一切声音乌泱泱地混杂在一起。
伴着咸鱼教吹奏骨笛的曲调,充斥着鼓膜。
他将距离最近的尸体怪物全部斩首,失去脑袋后的身体会失去方向,但并不会对行动有任何阻碍。
这种东西无法用物理方式彻底毁坏,唯一的办法是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