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无奈地轻笑了下，转瞬又想到什么，眸暗了少许：“那他们应该也告诉你，我是蜀地人。”

木果呆愣在原地，眸内渐渐升起雾，她伸手轻轻碰了下发间的银簪：“可这簪一看就很贵重……”

“挣银呀。”她理所当然，“不然桑桑你为何要千里迢迢地从蜀地跑来京州当丫鬟。”

“嗯。”木果撑起下，脸上并未浮现桑枝臆想中的情绪，反而升起一抹疑惑，“蜀地挣不到银两吗？”

隔日。

桑枝愣住，她掀起看向对面困惑的小姑娘，涩声：“你说什么？”

桑枝吓得后退了一小步，叹气：“晚些再摸你，我还没洗漱，吃不了解毒。”

桑枝：“…………”

沉默地低下继续喝汤。

桑枝坐在湖边的岩石上，看着小飞鱼旁骛若人地在里面游玩，笼罩着全，微风拂过柳枝轻扫过她的肩膀。

木果常年在外晒太，相比桑枝来说黑了不止一星半，但盛在五官清秀，紫玛瑙晃动时，会在光下闪着微光，沾染几分蜀地的神秘。

小飞鱼没听懂，但见她也不回的往屋内走，横瞳里的光徒然消失，蔫蔫的爬屋内，钻到桌底下，叼着丑娃娃趴着。

木果的接受能力很，只半日便已经在湖边小院混的如鱼得。

木果弯腰看了一趴在桌底的金蟾：“起初是怕的，后来侍卫同我解释了它的由来，便不怕了。”

侍卫？刀宗弟？

桑枝：“？”

“差忘了。”木果忽然解开桌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帕包裹的件，递给桑枝，“这是你离开后，遗落在梳妆台里的发簪，你走后没多久，就有新的丫鬟住来，我怕丢，就给你收起来了。”

桑枝望着一桌菜，疼地了额角：“下次准备三四个菜便够了。”

昨晚的局促，仿佛是一眨的梦境，很难理解短短一个上午，社悍匪都什么。

睡到日上三竿的桑枝，一拉开房门，就见木果神抖擞地守在门，脚边还蹲着大抵刚从湖里爬起来，浑漉漉的小飞鱼。

桑枝解开帕，里面的银簪一尘不染，她记得这簪，当初木果说过好看，她收拾东西时，便故意没有带上留在了梳妆台的屉里。

两人在屋内彻夜长谈，将积攒了半年的话全倒，直至汤婆的冰凉，蜡烛烧尽两，桑枝才困倦地打着哈欠回屋。

桑枝起得很晚，木果便直接从厨房端了午膳，摆好饭菜后，将筷递到她手里：“都是以往你喜菜。”

？

本就是打算给她，没想到她会收起来，等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回京州的人。

小飞鱼等不到摸摸，疑惑地蹭了下她的侧腰。

“不贵，着吧。”桑枝打断了她犹豫的心，拉着她到梳妆台前在凳上，铜镜中模糊地映两人的面容。

她顿了下，看向忙碌的木果：“你吃过了吗？”

“本就是留下来给你的。”桑枝指尖轻拂过坠饰，虎牙尖，“很合适。”

“你不怕它？”桑枝用勺撇开浮在表面上的油，昨日嬷嬷受到惊吓的神情仍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桑枝取簪，在木果盘起的发内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银簪其中，簪坠着一颗紫的玛瑙，瞧着价格不菲。

困惑不解地跟歪着讨要摸摸的小飞鱼对视，再抬只见木果已然熟络地跟院里的其他弟打招呼，蹦蹦地往小厨房而去。

桑枝吃饭时，木果坐在她对面，时不时会跟她说一些今日上午听到的趣事，惊叹于小飞鱼的神奇。

木果拿起备用的空碗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回：“吃过了。”

“姑娘醒啦，婢去将洗漱的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