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谈什么情分，那会让我觉得很可笑。”

不知怎么的，鹊儿突然就想起了三皇的问话。

系统还能不清楚桂生的情况？

“殿下。”

鹊儿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长信的。

[系统开始升级……]

“鹊儿。”

三皇站在四四方方的狭小院里, 脸上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

[吃一颗糖吧。]

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站在门外。

[桂生今日恢复得如何了？你和鹊儿在院中聊了那么久, 也不见他屋里传来动静。]

他的声音轻而温和，但只要鹊儿抬看上一，就会发现他的里一片冰冷。

三皇被问得一懵。

也许他会代鹊儿，也许不会。

接二连三的提示音在三皇脑海里响起。

三皇反手拽住鹊儿的手腕，力度极重。鹊儿疼得抬，恰好撞三皇那双凌厉怒的眸，吓了个激灵。

树旁，有一块不大不小、明显刚翻新过的土壤。

[你看, 她没有吃上的柿，会有其他人吃上。她没有问的问题, 也会有其他人问来。]

三皇闷闷应了声“嗯”，从腰间解下荷包，取一颗糖嘴里。他嚼着糖，糊不清：“鹊儿到最后一刻，还是没有问起桂生的情况……”

那个膳太监要是熬不住严刑拷打，就会代他的同谋。

鹊儿跌跪在地，震惊地看着三皇。

三皇沉沉吐了一气，又说：“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破旧却大的墙将她拦在外面，只有那棵大的柿树，从墙内横伸几支枝杈，上面挂了几个半生半熟的柿。

所以他将那夹竹桃放到了鹊儿上，利用夹竹桃来引导丽妃的视线，让丽妃彻查玉妆的人事，揪那个膳太监。

“这样一来，我就要彻底得罪丽妃了吧。”

“没听懂吗？”三皇抬，看向院中西北角那棵柿树。

鹊儿脸惨白：“……婢忘了。”

他脆坐下来，后仰，躺在杂草堆上，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搭在额前, 遮去太的同时也挡住了他的睛，让人看不清他里的真正情绪。

[叮, 膳太监代了他的同伙。系统判定贵妃计划失败，宿主和桂生的危机已解除。]

“是忘了，还是心虚，所以不敢问？”

她心里五味杂陈，有后悔，有害怕，有遗憾……

少粮，冬天最是难熬。婢留在长信，也只能睁睁看着殿下挨饿受冻。去了玉妆，婢还能给殿下送些吃布匹，私下接济您和桂公公。”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二，获得100积分。]

“从来到现在，你可曾问过一句桂生的情况。”

“你送来的东西，都埋在里面。”三皇甩开鹊儿的手，“我给过你机会了。”

[背叛从来都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但庆幸的是, 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值得我们托信任。不是吗？]

尖叫声压在她的间，鹊儿不死心地扯开角，怀着侥幸：“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婢怎么没听懂？”

鹊儿膝行两步，来到窗下，伸直去抓三皇的手：“说句难听的，要是这也算得罪，那殿下早就已经将丽妃得罪光了。您别忘了，要不是为了给殿下送吃，给桂公公寻药煎药，婢也不会被逐玉妆……”

[当然。]

但无论他代不代，鹊儿都没有命之忧——丽妃不是在主持公，她不会因鹊儿意图谋害一个无关要的太监，而对鹊儿痛下杀手。但丽妃也不会让鹊儿继续待在玉妆里伺候。

[三日后将向宿主开放“经史集”版块, 敬请期待。]

可最后，鹊儿还是将那碗气升腾的药递了过来。

三皇想, 原来那份被人弃之如敝履的心意, 也会被其他人所珍视。

鹊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般，三皇轻轻扯开了角：“我在中没有权势，就算我开了，浣衣局的事也不会听我的话。”

第205章 亡国之君5

三皇忍不住笑声：“您说的其他人, 是指您自己吗？”

“桂生没死，所以我也没有取你的命。”

所有的意难平，好像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可这会儿，鹊儿正低着，将自己早已打好的腹稿娓娓来：“不会的。再怎么说，您内都着陛下的血，你要是真开了，再闹上一闹，浣衣局的事不会不同意这个请求。”

鹊儿浑哆嗦，一寒意从她的尾椎一路蹿升，令她发麻。

去年没有吃上的柿，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