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谦前半句话还冷冰冰地朝着陆哲，后半句又喜笑颜开地看向了游星野。

游星野坦诚。

“……”

“那我……我去给阿姨打下手。”

“以前他也和他爸爸这样对峙过一次。是他上中学的时候，放假去看望他舅舅，误打误撞演了次电视剧，回家以后便说想转去当艺术生，要学表演。”

曲谦看游星野心不在焉，笑着问。

父母的起过，给了他优渥的生活，同时也早早便为他设计好了一条没有弯路的人生。就像温室里心栽培的盆栽，茁壮而，但要以失去野蛮生长的自由为代价。

“这个世界还没有温柔到人们随心所地自己想的事情还能吃饱饭。”

陆崎趁机轻咳了一声，像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某暗号。曲谦闻声便直接起，一边脱下上的薄风衣一边走向厨房，还朝着游星野招了招手：

“他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你们两个人以后打算怎么办？连个给你们养老的人都没有，你们都打算只活三十岁是不是？”

“……”

陆哲定定地挡在游星野面前，语气平淡而决，

厨房门被曲谦有意拉上。听不太清他们父的对话，但能从音量觉到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争吵。

刚刚叔叔阿姨和他说话时都还和和气气，怎么面对陆哲时反而……变得可怕了许多。

“房间已经订好了，”

“嘭呲——！”

游星野闻言有些犹豫，这显然是想把他调走，留他们父独，他为难地看向陆哲。

屋外传来刺耳的闷响，曲谦和游星野相视一，意识到不妙，不约而同地推开了厨房门。

“……”

曲谦幽幽，“北泽帮我们订的。人家是小棉袄，你就是个破背心。”

游星野手心沁满了冷汗，将衣角得起皱。

“陆哲！你也不小了，怎么就是不听劝呢！我和你妈是在害你么？！你不为自己的以后打算，那游星野呢？”

只见茶杯的碎片溅的满地都是，陆崎气得站起，颤抖着扶着沙发背，

“演员这条路多难走啊，过江之鲫一样，”曲谦淡淡叹了气，“他们当时闹了很久，爷俩都是有脾气的。你猜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陆哲脸轻松地了，

陆哲父母的严厉并不依靠蛮力和恐吓，也并非对他不好，而是一来源于溺的、温和而文明的专制。

啊，”曲谦呵呵笑着，绵里藏刀，“电话线不是被你给了吗？没接到电话要从你自己上找原因。”

游星野轻轻握了握陆哲的手，快步跟着曲谦了厨房。

他一直以为，陆哲没有为此过任何争取。

游星野和曲谦的到来就像某诡异的化剂，陆崎气上心，看了游星野后指着陆哲怒气冲冲，

“老陆找了个戏剧学院的朋友，带陆哲去参观了艺考的面试现场。在那里多的是比他看起来更该成为影星的孩，比他长得帅的、比他有灵气的、带着有名导演推荐信的……数不胜数，但最终能熬来的有几个，掰着手指都能数的清。这又是个吃青饭的行当，最后大多数看似年少时风光无限的人到中年只能沦落到去剧组打杂。”

游星野莫名打了个寒颤。

曲谦温柔地看向游星野，语气柔，充满怜悯，也分外残忍：

“什么叫像样的工作？”

一直都听说陆哲家教很严，今天他才真正见识到。

陆哲：“……”江北泽这个臭小。

“有一。”

“我是说实际的，你们突然过来，酒店也没订，家里房间也没收拾，晚餐更是没订地方，打算怎么办？”

“在担心陆哲？”

“陆崎！”曲谦低喝了一声，也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游星野如履薄冰般礼貌地弯了弯，回应曲谦的话。

游星野停下了手里切菜的动作。

其实和曲教授相了一会儿后他也没那么怕生了，他比较担心的是陆教授……毕竟前一秒陆崎还慈祥地看着他，下一秒转向陆哲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目怒雄光。

“总是要经历这些的，既然他在别的地方受人羡慕，也必然会在某些方面只能羡慕别人，”曲谦平和地讲述，

“去吧，要是你累了直接回房间也可以，不用勉。”

“还有晚饭也不用去吃，在家凑合就行。我刚看了冰箱里有菜，也让小游尝尝我的手艺。”

“小游，来帮帮我吧？有些厨我不知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