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就输在暴得太早，太不圆。重来一遍，他会把所有置于掌控之中，再去好好跟她讨要。

他瞳孔一缩，血奔，整个人捺不住地微微颤抖，几乎是带着十二分怒火去看旁边的男人，却在看清的时候愣住了。

他一直没撤回视线，副区长也不好贸然拿回手机，就一直帮他举着，顺便唠着闲话：“搁五年前谁知云台市会是缺啊，那半不开化的地方，也就靠个海走走外贸……啧啧，现在可好，红文件一发经济跟坐火箭一样，涨船，这要空缺……估计要抢破……”

他只直直盯着她的照片看个不停，面平静，谁也看不他心中的悸动和煎熬。

沈瑾瑜心里波涛翻，脸上却是极致的平静。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就十五六岁。尤其眉跟他如一辙，就像还没失去她那年的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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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后，他又拨打了一个号码：“老同学，好久不见！最近忙吗？……之前我拜托你帮忙留意的人，我有眉目了，她在云台市，可能不叫‘沈琼瑛’，但是应该姓沈没错，89年生的，我想请你帮忙在公安系统里再查查……”

沈瑾瑜若有所思。上面如此重视的话，那空缺倒还真未必从当地提，也有可能指派。一半一半吧。倒是可以尽早想想办法。搁往常他这个年纪想要再往前一步绝无可能，但现在不同，上面越是对老市长不满，越是倾向于年轻的实派官员。

他的心里险些捺不住沸腾破闸的情绪：如果这男孩年纪算来，那应该是……还是说，她给别人生了孩？

看来，最近需要再往老师那边多走动走动了。

副区长一脸羡慕：“那边不是要建自贸区吗，国家很重视，给了很大的权限和绿通，凡是当地自贸区有关的发展项目，统统可以直接找中央快速审批。”

沈瑾瑜示意他把图片转给自己，神意味长：“有风声了？”

“云台市……”沈瑾瑜若有所思：“为什么越级往中央要钱？”

他看着仿佛穿梭岁月的青涩合影，复又盯着手机里副区长刚传过来的照片，直独自发呆了好一会儿，给秘书打电话：“小吴，帮我查一下云台市市长的电话，对，就最近在这边那个，我要约个饭。”他停顿片刻：“顺便帮我找找云台市这次的汇报材料，看能不能复制给我一份。”

他的心不由自主思考着各可能，一会如沐光一会如坠冰窟：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如果她自作主张自甘堕落给别人生了孩……他的里闪过一丝鸷的冷光。

等副区长离去后，他咙里终于发压抑的“嗬嗬”声，似哭似笑，涕泗横，脸上的表情活像瘾君，说不清是失魂落魄还是得偿所愿。

这些年的忍耐倒是教会了他面上不动声，是以副区长只是觉得他看了久了，倒也能理解。毕竟这跟人间翻版似的，长得那么像呢！说句不厚的话，活像被偷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明白自己当年有多么狂妄自大，才会让她从指尖飞走。

副区长收回手机，：“那位老市长年纪大了，自贸港那摊太累了，估计也是力不从心，上面也是……颇有怨言，要不哪能这么着急上火还真拿个当令箭，越级要钱？那也不好看啊！就想成绩来。不过听说是计划给过了，但是人被约谈了，是平调还是退下来不好说。”

展开钱夹，夹层的照片看起来陈旧却惜，没有半磨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