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啊，燕燕的事你可以不认。”即使不认意义也不大，在贺璧的推波助澜下，没有人相信沈瑾瑜会是无辜的。

沈瑾瑜蓦然回神，眯了眯——认下？两个亿他怎么认？贪腐挪用？还是失职渎职？

他们之间似乎很早就玩完了。在漫长的时间里，他自暴自弃放纵毁灭，不得不承认这局无解。

个甩不脱的婚姻……即使势如他，也想不通未来该怎么去、还拿什么去。

真要他如实代，自己问题不大，反而梁双燕那条线追溯起来才透风。

只要解释清楚跟梁双燕之间的莫须有，他在宁系连任后并非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察觉到姜步青的误解，他不在状况地恍惚着，并没多作解释。

“我知那位女士嫉恶如仇，是不会和你同合污的，”姜步青附和完话锋一转：“可她的份背景，就未必净了吧？”

查多远、查多，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我想，你也有在意的人吧？”语调异样，意味长。

原本上面默许梁双燕补缴，可惜近期的石油舆论推动着南洋外贸，一环一环把话题闹大，已是不严惩无法收场。

倘若查来查去查到自己上来，总归是不太好的。最近杨脉连番被整，也不是没有官折去。

当初影视城项目资金没有尽其用，用预算失误的理由蒙混过关。但要说两亿之多，确实过于离谱。

姜步青大概能明白他的妄想，气定神闲：“小沈，你不该去动燕燕的孩，每个人都有肋，我作为一个半截土的人，就很在意这个来之不易的血脉。”尤其是梁双燕已经明确告诉他，是个儿。

只不过他得谨慎，名目再安全的回贿也没过他的账，都通过他牵线搭桥走了投资梁双燕的路，再经由影视立项和天价薪酬洗钱上贡。如果不是查税连带查了猫腻，这事本无人注目。

如果说之前还能拉锯拖延，那现在梁双燕的逃离就打破了这平衡，上面亟需快刀斩麻终结争议，把社会影响降到最低。

沈瑾瑜冷笑：“我是在意她，但您也看到了，她已经把我告了，您该不会以为她受我指使、手脚也不净吧？”

见他一味沉默负隅顽抗，姜步青换了番说辞。

他是给梁双燕大开方便之门没错，但那也只限于政策上的倾斜和政令上的放，两亿没经手他只了暗示而已。他跟姜步青之间实际利益勾连尚浅，跟梁双燕更是账净毫无痕迹，咬死了不认，姜步青还真唬不到他上去。

“但恐怕燕燕那边分资金缺的事，就要拜托你认下来了。”姜步青叹息：“燕燕走了，之前的法理之争就不存在了。接下来，中央对于那笔资金的去向恐怕要较真了。”

就像他之于她，哪怕再墨重彩，都没能留下任何，除了沈隐这颗用来替代抹杀他的孢。

原本浑噩的意志陡然集中，脑轰

沈瑾瑜僵住，瞳孔骤缩。

跟孙海宁那段录音他并没有直白教唆，至于作风问题多党内分。

意识到姜步青也放弃了他，他慢条理斯恢复了从容：“老师，这件事就莫能助了。”夹杂在两个派系之间，就算各不讨好，但姜步青想算计他也没那么容易。

沈瑾瑜经手账目没有丝毫纰漏，3.5亿一分不少，可影视城那块地的山民安置也确实没能尽善尽，细枝末叶究，他并不净。

思维好像发散了很多，收拢下来却又雁过无痕。

所以他的存在只是为了给她制造一个真吗？何其荒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