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韩信艰难开，“你骂我打我都好，但别把气闷在心里。”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大戏开场。

韩信呼顿时急促起来，“殿下——”

多年夫妻，吕雉与刘极有默契，一唱一和开，“淮侯不必放在心上，我从未因过往之事记恨于你。”

她像是个致木偶，没有自己的情，也没有什么喜怒哀乐，永远听从吕雉，永远乖巧不惹事。

韩信呼一，不敢再看鲁元睛。

男人偏着脸，不敢再看鲁元，神有些忐忑张，显然在担心鲁元的突然发作。

——明明是刘的责任更大一，他却能把错揽在自己上。

可鲁元没有。

他错开视线，手指攥着衣袖，再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殿下。”

他迷迷糊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鲁元此时的过于安静让他无暇分心，他上前半步，想去安鲁元，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的确是他对不住鲁元，对不住皇后。

韩信呼一，六神无主。

吕雉轻啜一茶，十分大度，“想来淮侯并非有心为之，既非有意，陛下又何必揪着不放？”

吕雉拢着衣袖坐下，不动声看韩信的反应。

——皇后竟如此豁达？

——他没办法辩解，更辩无可辩。

她似乎并没有因为刘的话受影响，依旧恬淡温柔，静静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解释。

仿佛只要他解释，她便会相信他是无心之失。

于是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难得对始作俑者的刘有了好脸，顺手给他也斟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半真半假一叹，“陛下说这些往事什么？”

吕雉抬看鲁元，“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一路走来十分不易，当珍惜彼此，莫因一些小事便伤了你们之间的情分。”

——她就是这么一个容易轻信他人的傻姑娘。

鲁元恨他怨他，他都坦然接受。

韩信一僵。

——一如最初吕雉让她与他在一起。

“不过在项羽那当俘虏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想大度就大度吧，我不着。”

“但……”

一个神奇的淮侯。

“对不起。”

“殿下。”

他僵着，不由自主走到鲁元面前，想伸手拨开鲁元因刘的鲁动作而被得有些散的发，但刘与吕雉皆在殿中，他不好与鲁元这般亲密，于是他克制了自己的动作，只是在她床榻旁坐下。

“阿元，你也不必因此事而与淮侯心生芥。”

“既然过去了，那便让它过去吧。”

刘哼了一声，“你大度。”

韩信抿了下。

“是我对你不住。”

“都过去了。”

——那些她所受的苦难，那些她母后所受的苦难，原来竟真的是他的故意而为。

吕雉顿时觉得自己来得是时候。

她依旧是安静的，平静的，淡然接受这一切。

他张了张嘴，后面的话不知如何说。

生而为人，德不能太，要不然就会落个韩信的下场。

他看到鲁元睫颤了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韩信心神微震。

散丢盔卸甲，的确是拜他所赐。

再看鲁元，微微歪着，眸中有些迷茫，但很快，那些迷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眸逐渐变，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更像里面接着渊。

鲁元垂眸敛眉，声音很轻。

韩信有些无措，“这件事的确是我的。”

而床榻上的鲁元仍是一脸平静的。

“龙尚有困浅滩之际，何况你我？”

吕雉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