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响起仓皇失措的叫喊，这句他听懂了，是——汉狗来了！快跑！

“还有什么要问的？”

“好！”

卢绾愣在当场。

——他终究是外人，不可能得到匈人的信任。

对待项羽，到底是中原内战，项羽死了，项羽的队收编。

可惜他已经死了。

若不然以韩信的用兵如神，哪里会有匈人猖獗的日？

看着那张依旧刻薄依旧看谁都想讥讽两句的脸，卢绾憋了好一会儿，终于憋一句话，“大将军成家了吗？”

“……”

别看他跟周都是沛县来的人，但他跟周一起共事的时候，一样被周气得够呛。

可对待匈，那便是华夷之争，是不死不休的，韩信若来攻，必是是杀尽最后一个匈人。

冒顿之前与刘的战中死了那么多的人，匈人对冒顿颇为不满，若不打几场漂亮的大胜仗，冒顿这个单于只怕坐不稳。

蹄声如雷，震得他所在的营地都为之轻颤。

卢绾回神，下意识便追那人的，“大将军！”

背上的男人掉转，居临下俯视他，像是被他追得不耐烦，男人皱眉瞧着他，极度不耐烦回答他的话，“没死，活着。”

——早说啊，早说你没死，我就不在匈憋这么多年了。

“儿郎们，随我会一会这个周！”

——八成是被周给气来的。

其实不仅仅是刘，还有樊哙，夏侯婴，周，他们那一群从沛县一同来的老弟兄。

恩，彭越委实不易。

卢绾唏嘘着，叹谓着，然后，他很快发觉了不对劲——

他跌跌撞撞追着，后面的卫士试图拦下他，但都被他甩开，“大将军我是不是了？”

“卢绾？”

大抵是的确思乡，他连英布彭越这后来加刘阵营的人都有些思念，甚至包括韩信，那个脾气烂嘴毒的年轻将军。

一代兵仙，就这么凄凉死在吕雉手里。

且有一明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大破匈，却偏偏要听周指挥，然后输得冤枉输得惨的憋屈。

“很好！”

——怎能算没成家？

死状凄惨，死因成谜。

冒顿一拍大，把卢绾吓了一，“来人不是刘，便不足为惧！”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放在匈人上同样适用。

卢绾坐在营帐中，听外面的匈人叽里呱啦说着他听不懂的匈话，突然有想念刘。

卢绾想劝冒顿别这么乐观。

世上再无兵仙。

这九州天下都是他女儿的。

卢绾突然不知问什么了。

韩信嫌弃收回视线，纵营帐。

来报的时候，第一次认真分析彭越的病究竟来自于何方。

他一撞在尾上，摔了一个蹲。

但冒顿想的不是，而是另外一件事——

韩信眉梢微挑。

冒顿不听，他便不再相劝。

此人多半是傻了。

“大将军——”

不知过了多久，卢绾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以为此时的自己来到地府与这人相聚。

“大将军您没死？”

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如此，世之悍将的彭越也不会好到哪去。

——别说猖獗了，他能屠尽匈所有人。

“大、大将军！”

背上的男人神倨傲，一如当年，上下打量他一，轻嗤声，“看来你过得并不怎么样。”

“大将军！”

这置他都能看来不对劲，不是陷阱便是故布疑阵，可冒顿不听那么多，匈本就是他以铁碗手段凝聚起来的落，对冒顿忠心耿耿的只有冒顿的嫡系队，其他落是畏惧于冒顿之威，所以才不得不听从。

有鲜血溅在营帐，将上面染得一片殷红，卢绾尚未来得及穿上甲衣，便有人剑尖挑开帘，骑着踏他营帐。

“带走。”

可叹韩信已经死了。

“卢绾，时隔多年，你依旧嘴里吐不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