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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变夺嫡并非儿戏,而是你死我活的血腥,没有中立,更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若李冲赢了这场兵变,作为阿娘女儿的她,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只怕是一尸两命,随阿娘而去。
至于她之前与表兄生下的孩子,则会被李冲一并杀害。
——斩草除gen,永绝后患。
太平的话到底没能说chu口。
薛绍察觉她情绪的异样,叹了口气,将她揽得更jin,“此事怪不得阿娘,是我兄长所致。”
“只是,兄长糊涂啊!”
“无论阿娘登基与否,你都是无可争议的公主,我是你的驸ma。”
“兄长乃你我二人之兄长,其地位并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为何剑走偏锋,去zuo那谋逆之事?”
像是回答他的话,铜镜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着权力的膨胀,女皇再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想要登基的心思人尽皆知。】
【薛绍的兄长薛顗看不惯女皇篡夺李唐江山,且又与琅琊王李冲jiao好,李冲谋反,他二话不说便帮李冲招兵买ma,端的是忠肝义胆为兄弟两肋cha刀的豪迈义气!】
【但女皇是谁啊,小伙子,你在我yanpi子底下搞这tao,是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啊?】
铜镜之上,shen着天子的衮服的武瞾眉梢微挑,千niu卫领命而去。
是夜,灯火长明,血liu成河。
【女皇从不惯着任何人。】
【自己找死,那别怪女皇心狠手辣。】
【于是薛顗被chu1死。】
【他没能为兄弟两肋cha刀,却因自己搞事cha亲兄弟两刀——】
【薛绍作为薛顗的弟弟,惨被连累1。】
【驸mashen份非但没成为他的护shen符,反而成了他的cui命符,被女皇杀一儆百,威慑天下。】
太平冷冷一笑,“大兄为何剑走偏锋行谋逆之事?”
“你是驸ma,与大兄有何干系?”
“可若李冲zuo了天子,大兄便是从龙之功。”
“zuo驸ma的兄长,哪有zuo圣人的chong臣近臣来得痛快?”
“这……”
薛绍声音微微一顿,无奈摇tou,“大兄糊涂!”
【这里需要注意一下,《旧唐书》只记载薛绍被薛顗连累而遭杀害,并未详细描述他是怎么死的。】
【但在《资治通鉴》里,薛绍的死法被史官们描写得十分详细,杖一百,饿死于洛yang狱中,恩,任谁看了都要说一个惨。】
铜镜之上,薛绍一shen囚服,shen上血迹斑斑。
他伤得太重,也饿得太久,早已气息奄奄,而今仍ying撑着jing1神不肯合yan,似乎是心有不甘。
他吃力抬起tou,看向太平公主府的方向,似乎想透过ba掌大的窗口看到什么。
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监狱外是更高shen墙,一层又一层,将他的视线死死遮在一方囚牢里。
有老鼠四chu1luan跑。
咯吱咯吱似乎在啃噬着什么。
但他已经gan觉不到疼了。
他固执地看着窗口,仿佛在看自己即将生产的妻子。
“表妹……”
男人的手无力垂下。
画面被定格,ju大铜镜上是薛绍残破不堪的尸ti,以及大睁着不肯闭上的yan睛。
——死不瞑目。
太平心tou一惊,“不!”
“不、不能吧?”
薛绍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阿娘不至于这般狠心。”
——他好歹是太平的驸ma,不至于死得这般不ti面,以一zhong近乎被nue杀被老鼠啃噬而死的惨烈离开人世。
【呃,作为一个宋朝年间成书的《资治通鉴》,竟然能对几百年前的唐朝时期的驸ma的死法知dao得一清二楚,司ma光怕不是躲在牢狱里才能知dao得这么清楚吧?】
【所以薛绍的这个死法宝宝们看看就行。】
“表妹,这多半是后人伪造。”
薛绍终于缓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