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渺闻言难以置信地看了荀斯桓许久，忽然不生气了，甚至居然笑了一下。

“我其实已经好很多了，而且日程还剩最后两天，我持一下——”

“你有什么数？熬夜熬到发烧，睡觉睡到失联，你哪次像个对自己有数的人了？”荀斯桓翻起了旧账。

荀斯桓听话里的怪气，愈发心烦：“许云渺，你别这样怪里怪气说话，不同意就不同意，我们摊开解决。”

许云渺说完就后悔了，冷静了才再开：“阿荀，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拿着资律师的工资，就该承担资律师的责任，我不想你总为我破例。”

“荀斯桓，我们约法三章过的，工作上不能情用事，你要言吗？我知你担心，但我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有数。”

他们好像总是如此，一人理智又势，理说得周全不容置疑，另一人无奈又固执，松了却违了心。

以前，他们意见不一时也经常这样。

许云渺被翻得没面，梗着脖也说了重话：“那几次明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不都是你大惊小怪？”

荀斯桓简直快气了，离谱的话张就来：“那你就别什么狗资律师了！你还怕我养不起你吗？！”

“行吧，我明天回去。你是老板，你掌握生杀大权。你说的对，你是关心我，为我好，你有钱又会照顾人。”

他不想和病人吵架，独断：“后面的行程你不用参加了，再休息一晚，明天我开车带你回申城。”

许云渺也是吃不吃的格，听了这句霸专断的话，有理也不乐意听了。

一开始谁也不退让，吵着吵着，许云渺忽然就服了，摆一副“好吧好吧都听你”的态度，像是吵累了，懒得再继续了。

摊开解决？一句句话，哪里给人留了商量解决的余地，从来都是荀斯桓一人的命令。

房内剑弩张的气氛突然就恢复了恼人的安静，荀斯桓还坐在床边，虽然生着气，也不忘替许云渺换换额的巾。

“我不许。”荀斯桓打断了他，态度决得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发脾气还不是因为又担心又失落？荀斯桓瞪了许云渺片刻，叹了气，取过温计看了，心情更糟了。

荀斯桓梗住了，自己一片关心呵护，被许云渺视为“大惊小怪”。

“我没不同意，我服从安排。”许云渺忽然就觉得好累，说话也没力气了，“我累了，睡了。”

告诉你了，你就会发脾气。”

荀斯桓最受不了这时刻，一腔情绪打了个虚空，许云渺越服，他就会越生气烦躁，越想让许云渺“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