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坐在江边，等到?所有人?都几乎走了之后，才慢吞吞地从包里掏手机，无所事事地翻起了朋友圈。

“你没和陶景然一起回家？”

“不对啊学霸，你怎么知?我?晚上跟陶景然一起？”

“你要来接我?了？”黎粲问。

他看了下时间。

“那学霸，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

“呵……”

“学霸，这个，你有没有事啊。”

“学霸，你来不来接我?？我?是在免费给你送生?意啊。”

“嗯？”

“我?家司机今天很忙，你来接我?一趟，送我?回家吧。”她随胡诌?。

今天是成人?礼，所以她的朋友圈很显然五八门，全都是同学们在晒自己?的照片，单人?的、集的、致的、搞怪的……反正?，全都是带着一团火一样的笑意，没有一个是丧着脸就对了。

是邵轻宴没想到?，她真的会打电话给自己?。

她很快退了朋友圈的页面，找了和邵轻宴的聊天框。

“我?家司机没空你就来接我?，你是什么文曲星加菩萨的转世吗？”

她又跟蛊惑一样地问?。

“我?嘛要跟他一起回家？”黎粲觉得好?笑。

没有一次给她过赞的人?，倒是每次都记得给陶景然赞。

黎粲握手机在耳边，等着那边的接通。

“你在哪？”

邵轻宴。

她一路翻着每个人?的动态，一直往下。

兀自沉默了一会儿过后，她又明知故问?：

直到?，她看见陶景然发的照片。

“……嗯。”

“你不是说你家司机没空吗？”

“你还?没回家？”

他们自从加了好?友之后，除了上回一起带着徐黎和去玩，其实就再也?没有过别的聊天。

黎粲听见对面轻微的一声叹息，然后，又好?像无可奈何般?：

黎粲的笑声在手机里突然轻而短促地传来。

“……”

邵轻宴的语音通话没有经过调整，铃声还?是最原始的那微信提醒。

邵轻宴坐在书桌前，听着对面电话里的声音，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黎粲？”他不确定地问。

对面没过一会儿就接了。

黎粲盯着这片寥寥无几的的页面，想了没多久，就主动摁下了和对方发起语音通话的钮。

只有黎粲。

“…………”

“黎粲……”

“哦，是不是陶景然他们发的朋友圈，你也?看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邵轻宴打电话。

疼。

她坐在江边，风声呼呼地手机的传声筒。

“是啊。”黎粲靠在江边的座椅里。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黎粲的声音透过手机，也?能?叫人?听一和平时不一样的微醺。

但?是他的照片底下，赞的人?引了黎粲的注意。

对面是云城耸云的江边三件，上个世纪就建造好?的大桥，在她的?前车龙，辉煌璀璨。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同，和岑岭他们的差不多。

她的目光从一张一张熟悉的脸庞上扫过去，从始至终都到?了面无表情，无波无澜。

“是啊。”黎粲问，“怎么，你们学霸接电话都不看来电人?是谁的吗？”

“喂，学霸？”

黎粲实在没忍住，对着手机又笑了一声。

“我?来挣钱。”

看起来不忙。

黎粲目光停留在这个人?的名字上，脸渐渐又变得有些彩。

不是。

“黎粲……”